飞鸿郡王经过一场拼酒下來,虽然不像苏钦卫那样狼狈败下阵去,自身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苏钦卫被父王命人抬走,只觉得酒气上冲,左顾右盼,笑呵呵地说:
“苏钦卫,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你出的破主意,反倒是你自己先败下阵去,羞不羞?看來皇上派你來王府,真是选错人了。”
阿璟王爷见儿子说话有些失控,竟然指责起皇上來了,大惊失色,断然喝道:
“鸿儿住嘴,你喝醉了。”
飞鸿郡王经父王一提示,也感觉自己话变多了,有点想要涛涛不绝地说下去,急忙运功强行压住上涌的酒气,站稳脚跟,摇摇头,清醒了很多。
阿璟王爷看着飞鸿郡王,觉得他的酒意尚浅,关切地问道:
“鸿儿,你明白的,这第一局拼酒,你的小组输了,简直是一塌糊涂,你们两人也抵不过国舅爷一个人。怎么样?现在还想继续比试下去吗?苏钦卫已经喝得咛叮大醉,剩下你一个人行不行?”
“比,当然要比下去。”
飞鸿郡王不肯退缩,虽然本小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那也要坚持下去,不能让红丝落入外人之手。
飞鸿郡王醉意熏熏,莫名地思绪飞舞,想起了红丝,嘴角勾起一抹欢愉的笑意,抬眼望向大厅窗外,初夏的季节,傍晚的天空,晴空万里,几片白云飘过,目光便随着云朵渐渐地伸远开去,心想:
如果沒有眼下的种种困扰和纷争,如果自己能早日救红丝脱离苦难,那么,自己一定带着红丝一起自由自在地遨游天下,该有多好啊。
飞鸿郡王酒喝多了,他的意识抛开了平时的理智和约束,心里充满了对爱情的幻想,心里一遍遍念叨着:
红丝,你快点治好眼睛,快点恢复健康,快点恢复记忆……
阿璟王爷吩咐王府侍卫端來两杯醒酒汤,分别递给飞鸿郡王和阿九和尚。
阿九和尚接过醒酒汤,对国舅爷说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醒酒的东西?”
国舅爷吴阜依靠着桌子,默然站立着,心中有些怅然。
喝了三坛子美酒下肚,虽无大碍,毕竟也是带了几分酒意。国舅爷丝毫感觉不到像平时那样喝完酒觉得很快意,反而觉得内疚和惆怅。
国舅爷吴阜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红丝,自己在为他拼酒,來救他,红丝可曾知道?
国舅爷吴阜刚才听说曹先生正在医治红丝的眼睛,却沒听见提起医治他的失忆,如果不能治好红丝的失忆症,那他会不会彻底忘了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想起自己呢?
,,红丝,你不要忘了小爷,千万别离开我。
国舅爷吴阜有些神不守舍,失魂落魄地接过阿九和尚手中的醒酒汤,慢慢喝了下去,将空碗交还回去,小声附耳问道:
“阿九,你说,红丝知道咱们來王府了吗?知道咱们为了救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吗?”
阿九和尚很认真地点点头,正经回答道:“是的,他知道,他应该心里全都明白的。”
正说着,突然听见不远处传來一声惨叫,“啊……”,声音清脆而又凄厉,似乎是一个少年发出來的声音。
“红丝?”
国舅爷吴阜首先反应到是红丝,他一把推开站在身前的阿九和尚,跌跌撞撞地奔到了大厅门外,用困倦的眼光把院子搜寻了一遍。
院子里静悄悄的,沒有人迹,沒有任何脚步声,也不再听到有人的惨叫声,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阿九和尚随后也追出了大厅,跑了过來,看见国舅爷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微风吹动着他的长发,夕阳映照着他那落寞的身影,显得那样的痛苦和无奈。
阿九和尚悄悄走近,站在国舅爷的身后,问道:“国舅爷,发现了什么?”
国舅爷吴阜有些吃惊,难道刚才的惨叫声就连阿九和尚也沒听到?
事实上,国舅爷喝了很多的酒,酒精的作用在体内发生了微妙的效果,听觉变得异常敏锐,听力比以往扩大了何止数倍?
“你沒听到?阿九,刚才是不是有人在惨叫?那是红丝,一定是红丝,走,快走,咱们去救他。”
国舅爷吴阜有些祈求似地问,急切万分,他的心如同乱刀猛戳,痛得他肝胆俱裂:
红丝就在附近,红丝在受苦,他在喊叫,他需要人去救他啊……
空中似乎浮现出红丝的幻像,隐隐露出痛苦和绝望的神情,那影像一闪而逝。
“红丝,小爷來了。”国舅爷大喊,向着茫茫的空中伸手猛抓了一把。
“国舅爷你冷静一下,俺沒听见有人惨叫,你确定有人在叫?真的是俺徒儿红丝的声音?”
阿九和尚沒有喝酒,在大厅里可以说是最冷静、最心无杂念的一个人,他沒有听到什么惨叫声。
“国舅爷别急,马上就会见到红丝了。只要俺们赢了第二局,他们就要履行约定,让俺们见红丝一面,只是毫无疑问的。”
阿九和尚想劝国舅爷尽快冷静下來,毕竟刚才自己的小组已经赢了第一场比试,如果再赢一场,按照事先约好的规则,三局两胜,也就不用比试第三局了。
国舅爷吴阜一脸痛苦的表情,心知阿九和尚说的是对的,只能暂时先沉住气。
飞鸿郡王强忍着醉意,走到大厅门口,看见国舅爷吴阜双目微怔,柔和的脸庞宛若腻玉潋滟,完全不像刚才喝酒时候的那种豪放样子,倒是显得格外的温润。
飞鸿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