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伙很狡猾,而且训练体制几乎无懈可击,所以我们无法从已经成年的af成员中获取任何有用的情报我们无从得知他们是用怎样的方法将人类培养成恶魔的,他们一旦认定了af,就再也无法回头,变得冷酷,强大,难以击垮所以捣毁他们兵源的行动,势在必行,而且至关重要然而,上帝在这件事上似乎并不站在我们这边,他给了我们无数次营救孩子们的机会,却同时也给了我们失败的命运好在,‘潘多拉行动’让我们窥见了那个庞大组织的不为人知的一面,在震惊之余,也坚定了我们铲除这个反人类恐怖组织的决心我不想把那孩子命名为‘消’,但他确实是‘潘多拉’营地留给我们最后的一条生命......”
——《af调查报告·潘多拉行动任务简报·诺拉·斯图尔特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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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磕碰让后脑狠狠的撞在背后的铁柱上,脑袋木木的,过了好一会,发动机的嗡鸣声才传进白雨辰有些木讷的耳朵他舌头还很麻木,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眼前是一片漆黑
白雨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他相信母亲不会让他脱离她的视线这么久——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线性代数,解析几何,联盟共同语还有一大堆课外试验报告要完成他记得今天是礼拜三,他最讨厌的家庭教师会来,而且白雨辰还要为上周揍塌他的鼻子而道歉......
不过现在似乎是要忘记这一切的时候了
他坐在昏暗的集装箱里,和其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也许他应该感到奇怪,在忽然被带离父母身边之后,他们这些孩子居然没有哭闹的——一个也没有异常的冷静让他寻找到了他们的共同点——冷静
同时简短而痛苦的交谈尝试,也让他了解到了一个事实——将他们聚集在一起的那些家伙们,并不消这些“被选中”的优秀孩子之间产生什么“友谊”
脖颈上的装置阻止了他们发出声音,声带的任何轻微震动会引起剧烈的疼痛——也许是电击,也许是不致命的神经毒素,他们无法得知——对于一群12岁的孩子来说判断这些有些难度,也许再过2年,他们的情形会有不同,但现在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痛苦沉默的几个小时之后,孩子们终于看到了一斯曙光但在那之前,那些绑架他们的人已经用最最有效率的方法完成了给他们的第一课——在被脖子上的抑制器折磨了几个小时之后,这些孩子都学会了在af生存的第一法则——闭嘴
这次“教学”是成功的,即便在除去抑制器后,那些孩子们也不再说话,几乎同时进入不可逆转的“自闭”状态他们不再主动和人交流,语言的压抑让他们的精神异常集中,也加快了他们的思维速度——他们无法提问,因此他们必须准确的判断对方的意图没有“跟上”进度的孩子,很快从队伍中永远的消失掉了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期间,白雨辰又学到其他两件事情——第一,判断
在离开家之后,没人管束他的同时,也没人再去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在没有命令也没有要求的时候,他自己可以是暂时的主宰,但却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做——判断做什么事情能让自己活的更久
比如,一杯贴着“有毒”的牛奶和写着“别吃”的饼干,你要怎样选择?
白雨辰选择放弃,而在食物供应终止的四十八小时之后,那些无法作出“正确”判断的孩子,都死于食物中毒
白雨辰在这里学习到的第二件事情,也是印象最深刻的东西只有两个字母——af,这是那些绑架他们的人共同拥有的名字那几乎代表一个意识共同体,af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交流,只是他们之间的交流没有一件是善良的......比如接下来他们要做的
所有还存有人性的人类可能都无法想象af会对这些孩子做些什么和想象的不同,他们没有任何体罚,没有强迫,没有孩子们以往最痛恨的无尽的学习,但仅仅几天,这些聪明的孩子,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跌入了永远都无法想象的地狱
这些处在成长期的孩子们从“铁箱子”出来后,除了被明确告知有毒的食物外,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所谓的“食物”他们被“散养”在一座巨大的钢铁仓库中营养液注射成了他们获取能量的唯一途径孩子们学会了快速阅读说明书,并很快克服了对针管注射器的恐惧——没有人会帮助他们注射,他们只有自己将那些恐怖的针管插入说明书上标注的位置在这个过程中,有三分之一的孩子没能适应营养液添加物带来的副作用,其中两个孩子最终都没能找准注射位置,他们变得虚弱
一周后的长跑中,af带走了落在后面的孩子
之后这种“长跑”每三天进行一次,白雨辰将这种长跑成为“清扫”
头三周的几次“清扫”后,注射感染又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带走了其中的另外6个人
等到他们能够准确并且自觉的注射af提供的任何“液体”后,他们再次被转移原本挤满孩子的集装箱已经空荡荡的了这一次,他们的脖子上没有任何的发声抑制装置,但在旅途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尝试开口说话
——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吗?
寂静之中,白雨辰的手背忽然传来轻微的敲击,手指的力度不大,而且有点凉凉的东西触碰到他的手背上,应该是手链之类的东西那敲击的节奏应该是一种通用代码,白雨辰曾经使用过这种代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