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迪起身:“帅望,你相信我在做一件对的事吧?”
帅望点点头:“要做错的事应该容易得多。”
冷迪终于笑了:“真让我欣慰。”
帅望道:“我想,一个无辜人的生命,应该比复仇的*更重要吧,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当然,我复仇时,不这么想,也会有很多人复仇时不这么想的。”
冷迪点点头:“我是这样想的。难得你也这么想。”
帅望笑:“我当成赞扬好了。”
冷迪道:“我是真觉得很难得。”
韦帅望点点:“唔。”我有双重标准吗?没有,我只是身体里住了两个人。这真让我沮丧。
于兰秋蹲下:“帅望,你看起来,是伤感吗?”
韦帅望道:“黑狼那个王八蛋在哪儿?”
于兰秋道:“他说今天要早睡。”
韦帅望道:“好吧,我去他卧室。”
于兰秋笑道:“姑娘们也在卧室等你。”
韦帅望道:“好的,要是我们都完整的话……”
韦帅望踹开门,门又弹回来,差点摔他脸上。
韦帅望道:“黑狼!”
黑狼道:“滚!”
韦帅望道:“嘿,兄弟,你是不是应该支持我啊?”
黑狼打开门:“是的,我一直支持你,所以,我不能帮你毁你自己。”
韦帅望道:“噢,说得好严重。”
黑狼道:“你杀了他们亲人,然后你要放过他们,那都是你的敌人,你有病。”
韦帅望道:“黑狼……”
门又摔上了。
韦帅望考虑一下,真要打的话,等明天黑狼反应过来再打也不迟。他回到屋里,于兰秋坐床边等他。
帅望笑:“我正想去你卧室。”
于兰秋道:“你看起来不象有性致的样子。”
帅望道:“我想睡觉,唱首歌给我听,还有,抱一下,拍拍。”
于兰秋笑问:“就象一个小男孩儿刚走失了一起玩的小伙伴一样?”
帅望笑:“是。”
于兰秋过来,轻轻环住帅望,拍他的后背:“好孩子,朋友走了,明天还会有新伙伴。你只是哀伤自己失去了一个旧习惯。”
帅望轻轻摇头:“不是,我难过,只是因为,一个很好的人,不应该死的人死了。我好象,本来应该,可以,做点什么避免的,我好象……”帅望摇摇头:“我不太想提起这事了。我想……”
于兰秋愣一会儿:“帅望,以你的能力,好象任何人的死亡,你都可以做点什么,你,打算担任法官吗?”
帅望长叹一声:“我比较喜欢做捕头,如果冷迪愿意当助手的话。”
于兰秋苦笑:“我还是哄你睡觉吧。”
帅望躺下,于兰秋轻拍他后背,轻轻哼着摇蓝曲,帅望忍不住微笑,终于闭上眼睛决定睡觉了。
半夜里韦帅望梦见自己拿剑捅进一个人的心脏,一边捅一边哈哈笑:“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哈哈!”
然后韦帅望觉得那人好象变成了梅子诚,默默看着他,傻乎乎地笑。
韦帅望愣了一会儿,轻声跟自己说:我擦,这一定是个梦,我不想睡了。
第二天一早,黑狼起床,发现韦帅望在审阅魔教报告。
黑狼吃了一惊:“出事了?”
韦帅望道:“噩梦。吓醒了。”
黑狼很无语:“不习惯一个人睡?”
帅望道:“是啊,我搬到你屋里去如何?”
黑狼道:“可以,我到哪儿睡都行。”
韦帅望笑:“我希望有人陪我睡。”
黑狼道:“出去大声喊,有人排队。”
帅望道:“不论如何,我们都是好兄弟。”
黑狼点点头:“当然。”
帅望道:“你敢开会时反对我……你等着!”
黑狼没理,你明显知道我敢,你让我等啥啊?
韦帅望苦笑,他说了多少次,你敢过这条线试试,黑狼表示,哪里有线?阳关大道的。于是韦帅望不住划线,黑狼走过来走过去。
小韦只得表示,线就是给人踩的嘛。
韦帅望继续低头工作,黑狼低头看一眼:“统统杀掉好了。”
帅望笑笑:“杀错了活不过来。”
黑狼轻声:“放错了呢?你不错放过周翰能有今天?”
韦帅望愣一下,半晌:“允许好人不站在我这边。”
黑狼淡淡地:“你忘了你准备在冷家山上屠杀的那一刹?”
韦帅望手里的毛笔上慢慢爬满蜘蛛网一样的裂纹,你忘了吗?不住退让退无可退时,简直想毁了这个世界的痛楚。你忘了吗?整个世界站在你对立面,你必得选择让边疆军人的大量死亡去证明对方错了,还是自己独自行动。
手里的一支笔忽然间自动“噗”地一声爆成粉末。笔头掉下来,落在纸上老大一个污渍。
黑狼道:“不是你不够勤劳梅子诚才死的,是因为你太勤劳,想兼济天下,所以顾不到身边的好友。”
帅望拿起纸来吸去折子上的墨渍,良久:“是吗?”
黑狼道:“世上人这么多,你救不过来。”
帅望微笑:“当然,遇到谁算谁吧。”
黑狼转身而去,韦帅望越来越象个傻叉了。
这神经病,希望女王两个丈夫欢聚一堂,这是正常人思维吗?大半夜起来,就为让那些叛徒里没冤死的。
跟精神病一起共事真是越来越难了。
想当年单挑墨沁,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少年哪儿去了?我他妈还陪他在这儿开会……
黑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