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看看冷良,点点头:“做得对。”
冷良的所有处理都是这样正确,你看,韦帅望下去被剑指住,你让冬晨下去半点用没有,当即立断关了门,这就对了。难道还要再搭一个,或者放怪物出山?
冷良沉默。
其实他还可以扔麻醉弹下去,但是,他想给韦帅望个机会。
很冒险吧,得对小韦相当有信心,对那怪胎孩子有信心。
反正冬晨跳下去帮忙肯定没好处。
虽然,冷良不喜欢冷秋,但是他们其实很多思维方式是相似的。
冬晨与韦帅望的思维跟他们不太一样。
虽然小韦多数时候,做的事情跟他们差不多,但是小韦迫不得已按下炸药按钮,不知道炸没炸到冬晨时,会犹豫。
经过血腥杀戮上位的人,是不一样的,对于任何死亡,只论是否必要,如果必要,那就叫必要的牺牲。
你们可以热情天真地实现你们的理想,自有现实的人,利用你们的热情天真来捞取好处。
只能说幸亏小韦有他的理想也有他的黑暗面,真的捞过界时,大家都得好好考虑一下不可测的后果。
小雷很喜欢洗澡,不过他很不高兴帮他洗澡的是个姐姐,所以,在“喂喂”声中小雷来到前厅抗议:“我不跟女人一起洗澡。”
韦帅望在一片惊叫哄笑声中,无奈地拿衣服裹上小雷:“我陪你去,可以吗?”你妈的……
小雷说:“三残说,我长大了,不能让女人给我洗澡了。”
帅望道:“是是,他说的对,但是让一群女人看着你光屁股也不行。”
小雷道:“噢。”
帅望望天,噢你妈啊!为啥这些常识别人都能明白你不能呢?为啥别人从不能让女人洗澡就能推断出让女人看到*也不应该,你就推导不出呢?为啥告诉你一句话你就仅止于这句话的表面意思了呢?
韦帅望想了一会儿:“被人看光了,你不觉得窘吗?”
小雷道:“不觉得。我应该觉得吗?”
韦帅望道:“她们在笑你。”
小雷问:“为什么笑?她们很高兴吗?”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因为你不能光着身子到处跑,这样不对。”
小雷问:“做得不对就会笑?我做错事时,你并没笑。”
帅望呆了一会儿,你妈……这个,复杂了……
韦帅望问:“你有没有觉得好笑的事?”
小雷道:“没有。”
完了,没法解释。
韦帅望郁闷地想,小雷以前肯定笑过,所以这个不是天生的,肯定笑过吧?怎么才能把那些情绪再弄回来?
弄回来之后,是否愤怒仇恨也跟着回来了?然后……
长叹一声,不一定能正常,反而可能弄死他的事,要不要试?
然后韦帅望发现小雷完全不会自己洗澡,我去,原来他就坐在木桶里一伸手啊!有没有搞错啊,你当你自己是慈禧皇太后啊!韦帅望当即就要暴发,看到小雷那只断手,又把火压下去了。这还不是我干的嘛,我都让下人照顾他,人家当然直接就给他洗了,还教少爷怎么自己洗?我教吧。虽然咱家有的是佣人,但是,你总不能不会自己洗澡吧?这是人类基本技能好吧。
可怜的韦帅望本以为把小雷弄木桶里顶多搓个背就算了,这下子从怎么洗头到怎么洗脚趾头都得指导一番,好在小雷还算听话。一只手不方便也没报怨,帅望内心怜惜又愧疚,倒是挺耐心。
小雷并不抱怨自己不方便,韦帅望坐看他笨拙地自己穿衣服,一次又一次地单手系那些带子,心里感受是一阵阵的酸涩苦,虽然达不到心如刀绞的地步,总是极度不好受的事,他只得咬牙忍受。
有人照顾你,你不必自己做,但是你总得会吧?没人照顾时你得能独立生存吧?韦帅望不指望把他变正常了,只希望他能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小雷是他生命里的伤口,努力让伤口变成伤疤吧,不危险的情况下,伤疤存在让人懂得不做曾经做过的错事。
到最后,韦帅望还是帮他系好裤子,轻声叹息。
小雷没什么表示。
好吧,韦帅望叹气,没有情绪反应还是有好处的,如果小雷是正常的十几岁少年,自幼丧母,被仇人养大,又断了一只手,这样的生活如何面对?所以,关闭情绪反应与观察情绪的能力,可能是他生存必须。
他无法正常生活,却也发展出不正常的能力。温家的功夫本来是世代累积才具有的巨大成就的,小雷自己闷头练,貌似比偷来的功力还强大。
什么是不需要代价的。真要把他变回正常人吗?
大杀器应该有正常人的情绪吗?
帅望搂过小雷:“我们去吃点好吃的。”
小雷道:“别碰我,偶尔抱一下还可以,我不喜欢别人碰。”
韦帅望气结:“我不是别人,你最好习惯。”你怎么这么刺头啊!
小雷沉默一会儿,忍了。
韦帅望犹豫一会儿,把手拿开?他还是慢慢搂紧一点:“这是表示友好,如果真的非常不舒服,你就说一声,如果只是不习惯,就慢慢习惯一下?”
小雷道:“没到非常不舒服,只是有点烦。”
韦帅望默默无语,我真讨厌诚实坦白的小孩儿……
于兰秋温婉地迎上来:“饭菜准备好了,小雷吧?来尝尝我煮的桂花粥。”握住小雷手,要领他走。
小雷皱皱眉毛,冷冷地:“别碰我。”
于兰秋吓一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