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终于鼓起勇气问他那智慧的父亲:“韦帅望为什么,忽然怒了?”
韩青笑:“他不是说了吗?因为他生命中难得的良师诤友。”
韩笑想了想“良师”是指韩青,“诤友”这个范围比较大,所以,这一下子是连韩青冬晨一起骂的呢,大至上,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倒霉,认识的都是你们这种人啊!
韩笑很不悦,我跟他们不是一种人好吧?我对你的人品根本就不感兴趣!我不过是随口反击一下你的无差别攻击,保护下自己的尊严。
只不过,他是因为韩青与冬晨而被韦帅望另眼相待的,因为这两人牵连挨个白眼也正常。
韩笑道:“我玩笑开过了吗?”
韩青道:“那不是玩笑。”
韩笑沉默一会儿,点头承认:“不是玩笑,是说中了吗?”
韩青道:“韦帅望从小到大,一直被猜疑排挤,恐怕不喜欢这种评价。”
韩笑一愣:“你呢?你猜疑过吗?”
韩青点点头:“当然。”
韩笑大惊失色之下,顾左右而言他了。
韩笑整明白这件事的大至关系,就是韦帅望被他父兄惹到之后,他再火上浇油,容易烧手。至于说的内容嘛,最好还是不要评价韦帅望的人品,尤其是对小韦的评价,最好别让小韦联想到良师诤友的类似评价上去。被养大自己的人猜忌过,虽然韩笑没啥体验,但还是能想象一下,那大约绝对是严重伤害,这个伤口不能戳。身为笼中人,他唯一擅长的就是以局外人的感觉冷静地分析每个人的反应,并测试结论。
韩青沉默着,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已经不必再考虑彼此的感觉。
你还需要细细品味那没有表情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吗?那个一直不变的微笑表情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愿意好好想想,他微微一笑,说的那个“好”字为什么隐隐有一丝嘲笑?
所以,他当时是真的想杀了他,他清楚知道,天真的眼睛是如何慢慢变成全黑,再慢慢平静下来不再惨叫,最后连感受疼痛的能力也失掉,失去同正常人类交流的能力。如果,你要走黑暗走出来,你有双倍的力气吗?准备好忍受双倍的疼痛吗?所以……真的,觉得结束是一种仁慈。
放弃感觉吧,所有的感觉都在胃酸和疼痛里泡着。
有人轻轻拍着小韦,一下又一下,帅望轻轻哽咽:“妈妈……”
芙瑶叹气:“没梦到吃奶尿床吧?”
韦帅望睁开眼睛:“嗯?”
芙瑶低头:“回寝宫去睡啊,这里是书房。”
帅望摇摇头,蹭两下,枕芙瑶手臂上,继续睡。
芙瑶轻轻摸着他的头:“我知道,小子,你应该不介意做掌门做教主,不过,你不喜欢你师父跑来指导你的人生,而且还证明他成功操控了你的人生走向。”笑,低头亲亲帅望的面颊,轻声:“可是你知道,对于某些人来说,子承父业也是一种宿命,也许,这只是你自己的合理目标与长辈的合理期待的重合。”
帅望闭着眼睛,轻声:“不说话的女人最可爱。”
芙瑶侧躺下,从背后搂住韦帅望,紧紧抱住。
帅望轻声:“我确实无所谓。只是觉得困了,估计是我那脆弱的情绪系统不知为啥又卡壳了,或者又死循环了吧。”低声:“睡一觉就好了。”
对不起,我知道啥事也没有,我知道只是我的情绪有问题,我只是全身发冷,所有肌肉僵直,胃部抽搐,好象一直在咬牙切齿全身绷紧地战斗了很久,所以,我想,我睡一觉就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