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利也是一惊,这样的成绩简直比他都要高了!“怎么这么多?”
“我一开始也没想到,等完事一整理,也吓我一跳!我们四个人数了两遍,才确定是这个数。”他呵呵笑着,在他对面落座,“昨天你不是说了吗,除了食堂、宿舍之类的地方之外,我们又转到老师宿舍区,真想不到,除了这些内衣内裤之外,西装、西裤、夹克、风衣的,卖了好几套套!他们这些人还真认这玩意。我想,明天去的时候,多带一点。”
“行。”卢利点点头,“那,他们几个人呢?”
“他们没怎么吆喝,可能和我当初一样,也是张不开嘴吧?过几天就好了。哦,那个挺白的叫嘛?”
“君寒平。”
“对,君寒平说,明天想请咱们几个人一起吃顿饭,不过我没答应,说回来问问你再说。”
“再说吧,现在吃饭还是早了点。”卢利问道:“对了,电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没到,我让我一个朋友随时注意,有的话,他就先替我拿着。”
卢利点头,嘱咐的说道:“你明天买两条恒大,回你们邮电局看看大家,把烟给人家分分;另外再买两条飞仙,送给你们头儿——都知道你现在在外面干,那个什么病假条,本来就是用来遮人耳目的,别回头让人说闲话——这种事,最是细节决定成败的。”
恒大是当时天(津)出产的最贵的卷烟,卖到三角五分一盒;飞仙是上海品牌,卖四角七分,这种烟在烟丝里掺入了很多香料,抽起来香味非常浓烈,对于抽烟的人来说,一嗅便知今天看来简直和开玩笑一样,但在当时,却是很贵重的。“行,听你的。哦,你和我进来,我们对对帐。”
进屋对过账目,一天的时间里,曹迅卖出了133件(套)男女式内衣,另外有西装两套,风衣一件,夹克三件,共计870圆。两个人归拢一番,和衣服的数目分毫不差,曹迅先是松了一口气,自顾自拿起烟卷点上,“得了,财物两清!我算是胜利完成今天的任务了。”
卢利把钱放进旅行包,放在脚边,拿出记事本,认认真真的记录了几笔,“哎,曹迅,你看这武赢维他们怎么样?”
“不怎么样?”
“哦?”
“武赢维这个人吧,一门心思想赚钱,而且是特别狠的那种,他和我说,不如把价钱抬高——听他说话那意思,恨不得一天就赚出个万八千的;君寒平呢,就特别好问,问得我都烦了。我想,他可能是想早早学会,早早走人。剩下一个单真理,这个人有点蔫,我看得出来,他和君寒平关系挺好,等君寒平问完,两个人就开小会。我也不知道他们说嘛,反正我对他们几个,都没有好印象——哎,小小,你怎么找来这三块料?咱们干得好好的,找他们干吗呢?”
“这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朱家桦那,还有一个,我也是想尽快利用他们,把这块市场铺开来。”
“我知道,你都和我说过,我只是有点担心,来了这么几块料,以后怕会和咱们抢饭吃。”
“这种事是寒天饮冰水,点滴在心头。一切都要等自己着手cao作了,才能尝到里面的苦涩和甜蜜,”卢利微微笑着,“他们是只看见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打呢!光知道咱们赚钱了,就没想到这其中那么多的窍门和难处!”
曹迅听他说俏皮话好玩,大笑起来。
“还有,我们现在干,算是利润很小很小的,以风衣为例,都是百分之一二十的利润,等i后他们也分出去干了,我想,就该涨价了。”
“怎么呢?是为了和他们抢饭吃?”
“本来呢,任何新东西一出来,都是暴利,等过一段时间,市场逐渐成熟了,利润就会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但我们的情况正好相反,一切都得从细微处做起,卖的多了,人家根本连问都不问,……”
“那照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得到什么时候?”
“我想,三两年的时间吧。等过了最初的这种艰难期,等到天(津)市人开始熟悉并接受我们了,也就是到了我们可以多多提高一点价位的时候,等到那时,我们就尽快的多弄钱,有了钱,再进行下一步就容易了——到时候,让他们跟着咱们喝西北方去吧!他们在这抢这碗饭,咱们几个就另起炉灶,重新做一碗。”
曹迅哈哈一笑,“真棒!小小,你个王八蛋的要是不发财才真叫没天理了!你太灵了!你要是长了毛,比猴都jing!”
卢利也笑了,“这是灵不灵的没关系,关键还是得看你的眼光。实际上,我也只是能摸到这么一点脉络,真等到那时候,咱们干什么,再大家伙一起,商量着来。”说着话,他提起旅行包,“我先回去了,咱明天再见。”走到门口,他又站住了,“我想起来了,我在滨江道买了两套房子,正对着和平分局,我想,回来把衣服就放在那,拿也好拿,还不占家里的地方,你说呢?”
“行啊,咱们晚上就挪?”
“明天吧,明天挪。”
卢利回到家,把钱放好,还不及吃一口饭,孩子就蹿了过来,“舅舅……看电视嘛!”
“对,对,看电视。”把电视打开,时值八点,新闻联播刚刚开始(最初的时候,这个节目是每晚20:00开播的),当时的该节目播出时间还不长,只有二十分钟,播音员是个女子,名叫李娟。
看着闪耀的光芒的片头打出的新闻联播字样,以及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