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荣虽然没有说话,但神se间却也很受感动,“哎,卢利,你这回到羊城来,是有事?”
“可不有事呗,让你们这位荣哥给难为住了。”朱国英打着哈哈,介绍了一番。
胡初三一惊,“荣哥,卢利和我是朋友,你……能帮忙的话就帮帮忙,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没说的,没说的。”李正荣赶忙表态,“初三,你和我兄弟也是一样,当年我住在这,也没少吃你们家的饭,你老娘和我妈也差不多了。你放心,我一定帮忙,一定帮忙!”
安抚住胡初三,李正荣干干笑了几声,“这个……事前是一点也不知道,以后咱就算是朋友了,有什么话你就说,我这绝对没问题。”
若论及察言观se的功夫,卢利自问第二,真是很少有人敢称第一了,他看得出来,李正荣拘于胡初三的面子,不好坚拒,因此才有这样的场面话,自己要是以此为圆满,不但i后休想再有这样的机会,还会给人大大的瞧不起!“荣哥,您也知道,我从天(津)千里迢迢的到羊城来,就是为求一个‘财’字,不过钱要赚,却也断断不能只把眼睛盯着钱,您说是不是?”
“这……是的。”
“我和初三是朋友,也算您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有话就不妨敞开来谈,如果你有为难的地方,大家一起商量,你们的难处就是我的难处,不能说只顾自己,不顾别人——那还算什么朋友了?”
李正荣的嘴巴立刻变成‘o’型,不想这个卢利这么懂得人情世故?这番话便是换做自己怕也是绝对说不出来的!听在耳朵里,让人心口暖呼呼的,怪不得听朱国英上一次来说,这个年轻人是值得交的,从他说话就能看得出来,果然是落门落槛的光棍!“你太客气了,这件事有初三在,没的问题,您放心——今天在我这用晚饭,明天一早,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保证误不得你的事。”
卢利很清楚,这就是所谓的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了,因为自己的话说得漂亮,对方才有这样爽快的答复,但如果以为事情就此成功了——成功当然是能成功的——也仅仅是这一次,以后则说不准了。而在自己这方面,明知道人家为难,还装作不知道的话,便成了南人口中的‘半吊子’,交情也就到此为止,不要想有第二回了!
“话不是这么说,荣哥,你要是真有难处,就只管和我说,要是勉强,我宁肯另外再想办法,我还是那句话,钱我要赚,却不能为此坑了朋友,否则,我宁肯不赚这份钱!”
李正荣哈哈一笑,“得了!小卢真让人没话说!不管最后怎么样,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荣哥……?”
“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作数,刚才我在想别的事情,没事,没事!”李正荣微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们是要过了年之后才开始,在这之前,你和李局长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明年之后,你到我那去拿东西,我什么价钱拿来的,就什么价钱给你!怎么样?”
“不必,还是按照别人价钱拿,不过有一个最主要的条件,我事先只能给您三成的货款,其他的七成,等我卖完之后一块结清。您说怎么样?”
“行,就按你说的办!反正初三和你是朋友,也知道你住在哪,不怕你跑了!”李正荣哈哈笑着站了起来,“今天难得有小卢这个好朋友过来,晚上就不要走了,在我契爷家吃饭,明天一早,我送你们回去!英哥,你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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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一顿饭用罢,众人在天井中饮茶谈天,“……在小卢之前,好像就是在我们这些人下乡之前吧?当地农民和知青狠打过一场,听说全村都出动了,把个北(京)闹市的知青打得什么似的,很多都送医院了,你还记得这个事吗?”
“记得,不过咱当初没赶上,”卢利含笑点头,和李正荣、朱国英几个解释了一遍,“好像是为了偷农民家的家禽之类,就为了填填五脏庙,值当的吗?”
“你得了吧,别人说这话还行,你可是有前科的!你忘了你带人偷鱼,结果和商嘉成他们打起来了?”
“啊?”卢利哈哈轻笑起来,“对,初三说的是,这件事我是最没有发言权的,哈哈!”
朱国英也是那好事的,在旁边一个劲的问,“怎么回事?小卢当年还偷过东西?”
李正荣和卫铁梁嘻嘻一笑,“这有什么新鲜的?知青有几个是没偷过东西的?打架太平常了!”
胡初三附和的点点头,话题一转,把当年卢利为偷鱼一事,和商嘉成带领的民兵队发生殴斗的旧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不过从那之后,当地人轻易不敢欺负知青了——他们不知道卢利是后来的,只是把他看做知青中的一员,嘿!小卢,你别说,当时你打得真漂亮,一个人放翻了他们十六七个人吧?真牛逼!”
“这么说,你很能打喽?”
卢利觉得声音奇怪,仿佛没听过,转头看看,是卫铁梁,正在瞪着一双焦黄的眼珠向自己瞅来,“没听见吗?就是话你啊,细路仔,你很能打吗?”
“这,不,你误会了,我不会的……呵呵。不会的。”
“无胆匪类!”卫铁梁嘀咕着咒骂,不屑的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