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孤儿院在香港有很多。好在如卢先生这样的沈善心人士很多,所以运营起来,还不能算很大的负担。”
“那,如同您管理的这家孤儿院,每一年能够收到的善款有多少钱?”
“总在70万上下。”
卢利点点头,心里暗暗盘算。嘴上问道:“那,有多少孩子呢?这些孩子都是哪里来的呢?”
“绝大多数是弃婴,还有一些是生来就有残疾的。”
“年龄呢?”
“年龄在四到六岁之间的最多,……”
“四岁?这么大了还被家长遗弃吗?”
“不,他们都已经在孤儿院呆了四年了,正如您怀疑的那样,可能不会有人把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扔到路边吧?大多数都是刚刚出生就被扔掉了的。”朱嬷嬷站住脚步,推开一扇门,立刻有孩子们的欢笑声传入耳中。探头看进去,孩子们正在嬷嬷的带领下学画画,手中的画笔在纸片上动作着,一张张青涩可爱的图片从无到有的诞生在孩子们完全不精到的手指间。
听见声音,一个女子款步行来,微微鞠躬行礼,“院长嬷嬷。”
“赵嬷嬷,你好。这是卢先生。上一次我曾经和你说过的那位爱心人士。”朱嬷嬷介绍了一下,对卢利说道:“卢先生。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进去,和孩子们交流一下的。”
卢利也不客气,走到一个男孩子身边,盘膝坐下去,那个孩子一抬头。真是吓了他一跳!这个孩子少一只眼睛,而且不是后天的伤残,而是生来就没有!原本应该如黑宝石般闪亮的左眼,是一块整洁光滑的皮肤,除了这让人有些恐怖的一点之外。倒是个蛮漂亮的小家伙!
孩子偏着头,用仅有的右眼瞄了他一会儿,重又低下头去,在画纸上涂抹;卢利暗道可惜,多可爱的孩子啊,怎么……,这是怎么造成的呢?看着孩子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反而踌躇、惊惶起来,怯生生的鼓起一点勇气,说道:“你画的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嬷嬷。”孩子笑一下,画好最后几笔,把画纸一展,“啊,我看出来了。确实是嬷嬷。”实际上他没有看出来,只是逢迎孩子的说话而已,“你喜欢画画?”
“是的。”男孩子点点头,再次偏着他瞄着他,说道:“您是新来的善心先生吗?”
“算是吧,可我不敢以善心人士自居,不过是有一点点能力,愿意为更多人提供一点帮助而已。”
孩子笑了,“谢谢您,先生,这个送给你。”
“给我?”卢利真觉得有些感动了,心中蓦然升起硕大的暖流,接过画纸看看,遗憾的咂咂舌头,他还是看不出来这是一幅嬷嬷的画像!“太感谢你了。对了,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卢利,来自大陆。”
“我叫丁磊磊。”孩子抓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这几个字,“您是……来自大陆?这个国家在哪里?”
卢利为之愕然,他没想到这家孤儿院的孩子会连大陆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大陆是一片更广袤的土地的总称,正式的名字叫中国。你不会连中国都不知道吧?”
“…………”
“那里是所有炎黄子孙的祖国,也包括你、我,还有其他的这些孩子,我们都是中国人。我说这些,你明白吗?”
“明白的,嬷嬷教过我们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孩子一笑,又问道:“那,大陆在哪?”
“大陆就是中国,中国就是大陆。这种特殊的称谓,是香港人专门用来形容祖国的;嗯,这种说法你可能不明白,我举个例子吧,你知道台湾吗?对我们大陆人而言,也有很多人管那里叫宝岛。只要一提到这个名字,就都知道指的是台湾。”
“我懂了,就是代称。”
卢利呵呵一笑,“对,就是代称。不错嘛,小家伙,很会简略用语。”
“那。大陆好吗?”
“好!特别特别好,若论经济和生活享受,可能暂时还不及香港,不过未来就不同了。我想,总有一天,那里会很好很好。成为不次于香港的一个伟大的地方的。”
“那,大陆的孩子呢?他们好吗?”
“嗯,这个问题啊……”卢利停顿了一下,这时候才愕然发现,周围的孩子都靠拢过来,仰起小脸儿在听他们说话呢,“哎呦,怎么来了这么多?”
孩子们嘻嘻哈哈的大笑起来。卢利也笑了,“好吧。就给你们讲讲大陆的孩子。该从哪儿说起呢?嗯,别人不好说,拿我自己举例吧。”他仰起头琢磨了片刻,开始讲述,“我是跟着我舅妈长大的……她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虽然有时候会打我,骂我,但那都是因为我的顽皮。而且啊,每一次打我。她都会心疼得了不得!我还有两个姐姐,都是比我大的,她们经常和我恶作剧……”
听他说到姐姐在冬天的早晨和他顽皮的嬉戏,孩子们乐不可支!
卢利的讲述在继续着,“还有一个妹妹,生于1966年。她是我见过的最顽皮的丫头,成天没有一刻是能老实的,除非是在睡觉的时候。哦,顺便提一句,小妹小时候很有意思。她的婴儿床在我的小床旁边,每每夜里尿了床,就会挤到我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