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利哥。”郭萍微微红着脸蛋。说道。她奶奶年前过世,按照天(津)的习俗,这一年的新年是不能到别人家中去的,也就两便了,“利哥,曹迅说。让我把账目准备出来,等一会儿拿给你看看?”
“行啊,等一会儿我看看。哦,你先忙去吧,我和曹迅说几句话。”
于是郭萍知道,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说,乖乖的转身进屋了,“老四怎么样,你认为他盯得起来吗?”
“问题不大。而且这边有张清帮着,不会的也可以问。”曹迅笑着点上一颗烟,说道:“反正都比胥云剑强,这个孙子玩意,一天到晚的混吃闷睡,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卢利笑笑无言,既不表示赞同。也不反对似的,“那。回头你准备一下吧,过了十六咱们就动身。”
“行,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没有,”卢利深深地看着这个身边最得力的老友,微不可觉的叹了口气,“和小黄的事怎么说的?”
一提及这个话题。曹迅的脸色也阴沉下来,“没怎么说。反正就是掉个脸子呗!好家伙,你是没见过,小黄一掉脸子,够他妈的十五个人瞧半个月的!而且这个丫头吧。属狗的,还是那种酸脸子狗,说不乐意就不乐意,我都不知道为嘛,她就能好几天不和我说句话!我都烦了!”
“曹迅,老人家讲话,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呢,我不该多嘴说,但我听你说的这种情况,这个小黄未必是你的良配!说真的,咱们哥们的发展现在正在大好时节,以后南来北往的到处跑的日子有的是,当然,钱可能赚得比别人都多。但这也不能扭转个体户这个名字带来的屈辱——那种有钱王八大三辈儿的日子有……”
曹迅哈哈大笑起来,“你都是从哪听来的这些俏皮话啊?”
卢利却一点也不笑,很郑重的说道:“真的,你没在香港呆过你不知道,那是个绝对是笑贫不笑娼的大环境。我想,总有一天,咱们中国也会变成这样,金钱成为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的最佳且是唯一的标准。但现在,还谈不到这些。”
“…………”
“……我和你说这些话的意思说,齐大非偶的道理用在小黄身上是非常适宜的。与其这样,不如就这么算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在外面,我是说,在滨江道这一块,谁不知道你曹迅?认识不认识的都得跟咱们哥们客客气气的,何苦回家受这份气?也别说是一个小黄了,就是弄个七仙女放在家里,成天大嘴巴挨着,说数落你就数落你,说给你脸子看就给你脸子看,反正我是绝对不容!”
曹迅苦笑着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考虑考虑吧。不行就拉jb倒!”
卢利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一会儿我看看账目,还得赶回家去——梁薇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完呢。”
“还没完?不是完了吗?”
“哪有那么便宜,还有她爸爸那一关得过呢!”
卢利本来打算回家休息一会儿就去找梁近秀的,不想到家的时候,有客人在座,赫然正是杨士光,“老师?过年好!您……几时来的,我回家之后去找过您,您不在。”
杨士光频频点头,看着这最得意的学生语无伦次的说话,心中升起一团暖意,“我去北(京)过年了,这不,刚刚才回来。”她轻笑着看着卢利,眼神中是一些他分辨不清的东西,“卢利,有时间吗,老师想和你说几句话。”
“有,太有了,您和我到屋里说话吧。”
师弟两个进了屋,杨士光端坐床头,紧紧抿着唇,看得卢利有些紧张,半晌,杨士光扑哧一笑,“你啊?”
“啊?”
“怎么这么……哎,让我说你点什么才好呢?”杨士光苦笑着说道:“到了香港没几天,买卖也没干出什么成绩来,却惹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卢利面红耳赤!他不知道老师是怎么知道的,也懒得追问,只是口干舌燥的解释道:“不是那么回事的,老师……”
“我明白,你根本没有那么多想法,是不是?但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啊?”杨士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个欧晨丽,我见过,也算是认识吧,人家欧氏大家族的小姐,天天往你那火锅店跑,你就不想想是为什么?”
“哎呦,老师,您可别胡说了,我都快烦死那个丫头了。不瞒您说,我真是一点一点也不喜欢她,她和我堂妹有点像,都是特别不懂礼貌,说句难听的,简直就是没家教。您想想,这样的人,我能喜欢吗?”
“你当然可以不喜欢她,但架不住对方要是纠缠不清呢?”
卢利不以为然的转开了头,这不是抬杠吗?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让欧晨丽纠缠不清?
杨士光看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但心底的隐忧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她凭过来人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是不会以卢利的意志为转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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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利几度登门,梁近秀终于不谅,甚至连大女儿出嫁,请他在婚礼上致辞的事情,也被束之高阁了。不但这样,梁昕想请卢利参加大姐的婚礼,却迎头挨了乃父一巴掌,“请他来干嘛?是做主婚人还是证婚人?”
“不是啊,爸,您连韩大哥都请了,怎么不让小哥来呢?”
“废话,就不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