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来这一套了。四百万人要是都从我这拿吃的,非得把我吃穷了不可,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卢利也不强求。刘詹已经上了自己的船,大把大把的钞票放进口袋,自己一次给的,就足以顶得上他数年的工资,能有个白手捞鱼的吗?眼下不同意,只是数目太大。让他有些缓不过神来而已,且等日后吧。
和刘詹敷衍了几句,二人转身告辞。等到汽车驶出大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梁昕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小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卢利嘎吱一声踩住了刹车。“什么?”
“我不是说责怪您,可是,小哥,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点那个?”
“确实有点不像话,”卢利无奈的点点头,如是说道:“小昕。我不敢说你会认同并且接受我的这些做法,但我希望你明白的是,这种原始的积累,必定是伴随着很多不光彩的方式。”
“我……懂的。”
“小昕,你可能不知道,这一次……,或者说我进行这样的生意,是得到鹏城市委书记的默许的。这个人你也不会陌生,接受李正荣的爸爸。”
“啊,是他啊?小哥是通过荣哥……”
“算是吧。具体的回头再和你详细说。”卢利说道:‘小昕,……“
“小哥,你一直一直的和我说,不许我拿别人的钱,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
“是的。就是这种情况。虽然说我现在做生意必须要采取这样的方法,这也造成了我说的话没有什么公信力,但说真的,小昕,日后我如果和你姐姐结婚,咱们算是一家人,彼此经济上不分还可以说得过去,但要是和外人,也进行这方面的接触的话,就犯了极大的忌讳了。”
“那你今天这样,就不行了?”
卢利一阵苦笑,他就猜到梁昕会这样问!“眼下的这种情况嘛,我把他想象成在法制法规尚未健全情况下的钻空子之举。咱们中国正在开始全面的大发展,遗憾的是,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蕴含的商业利益,同样的,更多的人还没有看到这种商业利益背后的可供操作的空间。我算是比较有幸的,能够见识到这一层,既然我见识到了,而且也尝到了这种做法的好处,那自然就要趁着这样的机会,更多更快的积累起我的原始财富,等到日后,再用于发展之用。”
“可我还是认为这样做不妥。”
“确实不妥,不但不妥,而且很不正确。”卢利掷地有声的说道:“小昕,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出摊做生意时和你说过的话吗?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把反对腐败,特别是一些政府相应职能部门的官员的腐败作为头等大事来管束和打击,咱们中国自然也不能例外。我现在说这些话你可能认为我是在矫情,甚至是又想立牌坊,又想当婊子……”
梁昕吓一跳,他和卢利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还从来不曾见过他这样正颜厉色的和自己说话呢,“小哥,我……我没有其他意思的。”
“我知道你没有,其实你就是有也没什么,这样的事情是我做的,我自然也得承担起别人骂声。我和你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不通过这样的关系,我根本不要想能完成我的目标!我这样做可以,别人这样做也可以,但作为你梁昕,却千万不能做刘詹那样被动接受的人,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梁昕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随即追问了一句,“小哥,为什么啊?”
“因为我的这种做法,都是一些短平快的手段,是绝对不能长远,也是绝对见不得光的。而你,小昕,我真心希望你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永远行走在阳光下,而心怀坦荡的。”
梁昕感动的点点头,轻声说道:“你放心,小哥,你当初和我说过的话,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也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
“好小子,我就知道。”卢利真诚的笑开了,他拍了拍梁昕的头,兄弟两个相视一笑,“咱们出发,去羊城!”
***********************************
一路无话,等赶到羊城的时候,正如梁薇说的那样,天色已经全黑了,好在这里是卢利经常往来的,对市里的道路很熟悉,开车到了黄花的卫家祖宅,把汽车停稳,只听见厅堂中正传来李正荣等人用粤语交谈的欢笑声,“……而家就系啦?梗係靓女仔。”
梁昕当年在商家林的时候,和胡初三打过交道,能听懂一点粤语,但数年过去,早已经忘得光光,听着这如同外语一般的方言,疑惑的看看卢利,“小哥,他们在说什么啊?”
“我想,可能是在开玩笑吧?”卢利随口答应着,走进大门;里面好热闹,李正荣、胡初三、蒙小彪等几个认识和不认识的家伙正围坐在天井中,桌上摆着酒菜和白酒、啤酒,大家正在用餐,听见声音抬头看去,李正荣哈哈一笑,飞快的迎了上来,“小小?”
卢利重重的和他拥抱了一下,“荣哥,多谢了!”
李正荣倒是一愣,立刻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哪儿的话?来,过来坐,过来坐。我们刚才正在说起呢,弟妹真是好漂亮啊!”
卢利一笑,和胡初三、蒙小彪两个握握手,与梁昕在席间落座,“小彪,你现在……怎么,不是上班的吗?”
“不上了。”蒙小彪多喝了几杯,舌头有些发紧,含糊不清的说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