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利在羊城住了两天,除了和朱家哥几个好好欢聚一场之外,分别见了李成胜、高士斌、董万珠等人,分别送上钱款和礼物,带着梁,我回去的时候,还想去鹏城见见老爷子,你和我一块去吧?”
“我不去,我们爷俩一见面,我爸爸就数落我。还是你自己去吧。”李正荣嬉皮笑脸的说道:“再说了,小小,你和我爸爸相见,也就是为了做生意方便,现在路子都已经走出来了,还总找他干嘛?”
“你废话!你以为只是为了做生意?你个不孝顺的玩意!”卢利毫不留情的啐骂道:“说句不好听的,你要是我儿子,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李正荣不以为忤,反而更加大笑起来,“说真的,小小,我爸爸挺得意你的,你要是去,他准特别高兴。”
“我本来也是想看看老人家,不过我的身份,去也不方便,还是得你带路。”
李正荣想了想,不再推辞,“这样吧,我这回去,让我爸爸帮你办一张通行证,回头你想去了,就自己开车进大院找他,省得我来回跑,怎么样?”
“行啊,要是那样的话,就太方便了。”
李正荣一诺无辞,自己开着雪佛兰,让卢利驾驶他的伏尔加,从羊城出发赶到了鹏城。等到在市委大院见到李挺,后者的精神头更显健旺,倒似乎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年轻几岁了,“伯父好。”
“小卢来了?坐、坐。”李挺对这个年轻懂礼的少年的好感倒似乎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大,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又把目光投向一边的梁昕,“这位是?”
“他叫梁昕……”卢利介绍了几句,和李挺分别落座。
“欢迎,欢迎。”李挺照例客气几句,转而对卢利说道:“这小子,要不是你逼着、带着,十年也想不起来主动看看我来。混账东西!”
李正荣闷头不理老父亲的唠叨,只是在那抽烟,闻声抬起头来,说道:“爸,我和小,你让秘书给他弄一张通行证,回头他到鹏城来了,想看您的话,就能顺便过来,要不然的话,总得我跑。”
“你跑跑怎么了?就不能来看看我?”
“你怎么又说这个?”李正荣翻了个白眼儿,把烟掐灭,“那个,小昕,你和我上楼去,他们俩一说话得特别晚了,咱别理他们。”
二人管自上楼,卢利苦笑着看他们远去,回头对李挺说道:“伯父,我前几天过来的时候,去见过一商局的刘局长,听说了这件事……”
“现在啊,有时候连我这个老党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挺叹息着点上烟,说道:“你也知道,当年反对洋冒进的事情?”
卢利脑子一转,便知究竟,“这个事,我知道的不多。那会儿……我正在天(津)和羊城两地来回跑,说实话,组织生活是一点也没参加过。”
“说起来,还是华主(席)的时候,当时,党内对于发展经济是没有异议的,但对于一些人提出的‘高速发展’的论调有不同意见,认为这样下去,一定会造成‘经济上天,红旗落地’的危险局面。党内的争论很严重哩!”
“哦?”
“本来呢,江阴长山是准备建设两座九十万千瓦的核电工程的(也就是日后的大亚湾核电站——作者注),也被迫下马了。”李挺叹了口气,语速迟缓的说道:“现在想想,真是挺可惜的。”
“其实,我倒认为,这样不是坏事。”
“哦?”
“真理不辨不明,这是伟大领袖说过的话,特别是这种原则问题——这种一方面关系到八亿多百姓的生存福祉,另外一方面更关系到我们党的领导地位的重大原则问题,更是要经过无数次的论证,才能得出最后的结论。”
“嗯,我同意,我同意你的话,我们就是要一方面让老百姓生活得好,另外一方面要加强党的领导。嗯,你刚才说的福祉……这两个字怎么写?”
卢利在手心写了这两个字,老人点点头,表示明白,“你接着说,你接着说。”
“我还是那句话,中央的政策是国家的大政方针,既然定下来,就要切实的体现,如果说遇到什么问题和阻力,可以变通一点,绿灯,咱快点走;黄灯,咱抢着走;红灯,咱绕着走。”
李挺给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一口气没有顺过来,剧烈的咳嗽起来,“你接着……说,接着说!”
“就如同我吧,您也知道,我呢,通过一点渠道,做一点小生意,也就这种意思,在我自己赚钱的基础上,还可以使咱们国家的产品卖到香港,赚老外的钱,这又有什么不好呢?至于有人说我这是在钻空子,我承认,确实是在钻空子,可不钻怎么办?你把路都堵死了,我不从旁边钻过去,非得撞得头破血流不可,那不是自己找倒霉吗?”
这样的说话让李挺不喜欢,脸色逐渐阴沉下去,“年轻人,现在不是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借口的时候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卢利如是说道:“伯父,您也是经过文革冲击的**前辈,那种斗争的残酷是多么凶险不用我和您多说,我现在想和您说的是,中国正在经历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巨变,改革开放,发展经济,让老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是不可阻挡的潮流!说真的,所有想阻碍这一进程的人,最后的结果都会成为一些成功的政治家、领导人回忆录中记载的‘某人’!您想想,干了一辈子**,最后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在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