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利从茶几上拿起一支烟,却并不点燃,问道:“伯父……还没回来?”
“省里召开会议,我爸爸开会去了。”
“知道是什么会议吗?”
“不知道,这种事他是不和我说的,就是在电话里跟我说了几句话,就撂了。”
卢利点点头,“荣哥,说正经事吧,我这一次过来,本来是想求伯父帮忙的。如果他老人家肯答应,那自然是没有问题,但现在的情况,就有点麻烦了。”
“怎么说?”
“我是这么想的,英哥和荣哥都在这里,你们帮我参谋参谋,看看行不行?”
“是什么,你说吧。”
“我准备分作公私两面来解决这样的麻烦,公是一面,我想请伯父出面,和香港那边展开交涉——当然,这都是我自己胡乱想的,你们听着要是不行,就立刻叫停——向港英政斧施压。你们也知道,我在香港做生意,赚钱,都是规规矩矩的,而且说实话,这件事要是炒热了的话,不但代表我个人,也代表了很多很多中国人的利益。甚至可以说,和中央宣传的大力发展社会主义经济是相吻合的。”
“你等一等!”李正荣立刻叫停,道:“小小,我不是泼你的冷水,这样的电话,我爸爸是不可能为你打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姓质的问题?不说咱们国内的形势,只是说和香港那边的关系,现在是很微妙的;他是全国第一个经济特区城市的书记,为你的原因,给香港方面打电话,你认为这可能吗?”
“是,小小,我也同意正荣的话,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卢利翻了个白眼,孩子气的说道:“有你们俩这样当哥哥的吗?我说嘛都投反对票?”
李正荣哈哈一笑,“小小,别开玩笑,说正经的,如果这样的路子行不通,你准备怎么办?”
“那我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有请英哥帮忙了。”
“我帮忙,我帮什么忙?只要你说,我就干到底!怎么样,这够个哥哥样儿了吧?”朱国英是有意开解他的心怀,哈哈笑着说道。
卢利笑呵呵的点点头,“荣哥,我有点饿了,你催催,另外,弄点酒喝,行不行?”
李正荣一愣,立刻明白过来,卢利是有一些不能让自己的知道的事情要和朱国英说,这让他大感不满!却又没办法,阴沉着脸色点点头,转头忙碌去了。
看他走出大厅,卢利向朱国英一呲牙,“英哥,我接下来说的话,如果你不喜欢听的话,就当我是在放屁,怎么样?”
李正荣明白的事情,朱国英也能理解,脸色不自觉的凝重起来,问道:“有什么话就说,自己哥们,还用得着藏着掖着的?”
“是,我是这么想的……”
朱国英只听他说了一半,脸色就变得煞白!“我艹……”他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小小,这……”
“你怎么说?如果你能答应,我就立刻安排。”
朱国英可给他的主意吓坏了,想不到看起来他文质彬彬的,心肠竟然如此歹毒?“小小,你可得想清楚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想点别的辙行吗?”
“你以为我不想吗?那也得有办法才行啊?我也知道这是犯法,不过我晚来一天,留在香港就是问这件事去了——咱们和香港没有司法关系,只要不是被当场抓住,转头一回国,嘛事也没有!他们连人都找不着,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风险。当然,这是最下下策的办法,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不会动用这样的手段,怎么样?”
朱国英像是第一次认识卢利一般,呆呆的看着他好久,“m的!”他讷讷的骂道:“我现在知道我六哥当初和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嗯,什么?”
“我六哥和我说过,你这个孙子,要是能和你交朋友是最好,即便不能,也尽量别得罪你!你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结巴,所以心肠这么狠啊?”
“那我怎么办?”卢利很无辜的翻起了白眼儿:“我老老实实做生意,人家不让,我就非得低头服软吗?我可告诉你,这种事绝不能开先例,否则的话,这些香港人就把你活活欺负死了!与其那样,不如硬碰硬的把他们打回去!看看是谁的拳头硬、手段狠!这些王八蛋,都是属蜡烛的,不点不亮!”
朱国英扑哧一笑,却即刻收敛,语气沉重的说道:“小小,你是我哥们,要说旁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但这样的事情,你不觉得太危险了吗?”
“你拉倒吧!当我不知道呢?现在咱们国家参军的很多都是一些农民兵,字都不怎么认识,而且到冬季征兵了,届时一批老兵就要复员回家,你帮我找一批人,也不必太多,我按照人头给钱,来一个我给三千块人民币,怎么样?让他们拿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回家……”
“卢利,你这算什么?买凶吗?”朱国英怫然变色,“我告诉你,你别忘了,你是党员!这是犯法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都行,就是不能用这种方法!”
“好吧,不用,你又不让我用,又想不出其他的办法,那你给我出主意?”
“m,你明知道我根本没主意!”朱国英讷讷咒骂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如果你太为难就算了,我在这边睡一宿,明天就回去,我自己解决。”
“你……”朱国英难过的皱起眉头,期期艾艾的说道:“你别这么说话啊……你一个人回去,想怎么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