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道村初级社在并入金龙社前,并没有给社员分红,过年时,只是按劳动日予借给社员现金。因为社里的会计冯白龙的表弟陈白虎,只会记出入,不会决算。冯白龙请示了孟金龙,请了长鸣去西道算账,搞决算,搞收入分配,三五天工夫,搞了年终决算,按劳动日正式分了红。冯白龙称赞钟长鸣是个人才,小小年纪就是个合格的会计。孟金龙也说自己没有看走眼。
不如意的是,钟长鸣这次来西道村并没见到冯白兰。他婉转向人打听,才知道冯白兰在省城的郊区某中学上学,没劲!而且人家的文化已比自己高了!
孟金龙在自己家里设一桌小宴,让嫂子和白玉花做菜。这晚月明如素,室内气灯光照如昼。参加小宴的有:长鸣、李金山、白玉花、杜金元、王儒和林业队会计(李金山的表兄)李宝山。
钟长鸣第一次来孟社长家。菜还未上,人们一边喝茶一边闲聊。长鸣仔细观赏社长的客厅。这个客厅很大,古式木结构,雕梁画栋,窗户的样式也按精美的图案雕成。有一种古香古味。就连客厅里的桌椅也是古式的。中堂摆着八仙桌,两边是两把太师椅。这房子是一家富户的,土改时分给尚在部队的孟金龙的。中堂陈设是杜金元邦助搞的。中堂一幅仿古山水画。云山气势蓬勃,山水逼真,气场非凡。两边的对联,其上联是:文章西汉两司马,下联是:经济南阳一卧龙。八仙桌上放着古玩花瓶,据称乃宋代景德镇的产品。或者是高级验品。这两个花瓶上各有一幅图:上首图是一个老道卧于雪壑之中,摇着芭蕉扇,下首图是树林里满地是鲜花,一个美女荷长锄携花篮,来林下锄草cǎi_huā。上首的花瓶上有诗曰:“雪满山中高士卧”,下首是“花开林下美人来”。杜金元问长鸣:小秀才,你可知这两句诗的出处?长鸣说:此乃南北朝诗人陶士敏之佳句!中堂东面,是旧式苹木柩,上有漆画打金枝。其西面,是新买的红木方桌,上摆收音机。客厅里的长沙发上,就坐着今日的食客,茶几上放着茶具和香烟,由玉花侍奉着大家。
这时,盂大嫂还在炒菜,孟金龙的表妺,十*岁的李孔雀放好圆桌,开始和玉花上菜。李孔雀庇股一扭一扭,将火辣辣的目光投向钟长鸣,长鸣很快低下了头。
桌子上摆上了七盘八碟子:红烧肉一个,红烧鲤鱼一个,炖鸡一个,肉炒蘑菇一个,小炖肉一个,小酥肉一个,炒肉絲一个,炒鸡蛋一个,炒豆腐一个,辣子白一个,猪头肉一个,花生米一个,五香牛肉一个,炒豆芽一个,粉絲凉菜一个,豆腐干一个,共十热六凉。
孟金龙手一罐汾酒笑哈哈的走出来说:这酒我一直舍不得喝,专给各位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