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安营后,参加了“西山地区大战钢铁誓师大会”。大会在指挥部召开。与会者有农民、学生、乡村干部和指挥部工作人员。会场上红旗招展,队列整齐。主席台上的总指挥是市重工业姓胡的一位副局长,政委是市委的一位干部。韩校长是副总指挥。胡总指挥和政委作了动员报告,指出钢铁元帅要上马,1070是国防建设的战略任务。大家要用连续作战的大跃进完成高产日任务。会议下达了作战任务:农民青年突击队开矿,小学生和农民妇女捣矿石。大一点女生和小男生用箩筐揹运矿石,大男生建土高炉及踩泥、拍锅子(装碎矿石炼铁)。会后,指挥部给学生发了每人一身红绒衣,胸前印着“钢铁战士”四个大字,同学们穿上很自豪。二百多人一片红海洋。
学生是营级作战单位,吃饭以排为单位。学生分运矿连、捣矿连和突击连(又分踩泥制锅排、建炉排),都由老师任连排长。三个学生排长负责管生活。早午晚,长鸣和同学打了饭,要给全排三十多名学生分饮菜。蒸馍好分,每人两个,大米论构子不好分,因为开始粮少份子饭,每人半斤,大同学不夠吃,干重活吃不饱啊。同学们的眼晴都看着长鸣的杓子,他只怕自己不公,第一次分饭,最后饿出了自己。
孩子们吃不饱,活儿很重,特别是运矿的小学生,爬山揹矿,用发卡记数,为夺红旗跑步下山,太累。李冰老师看在眼里,痛在心上。还有踩泥的同学,已是朔气森森的严冬,赤脚踩在冰冷的甘子石粉泥上,时间长了脚被冻红肿了,冻坏了孩子怎么办?
李老师再也忍不住了,她用手帕擦着眼泪,气冲冲去找胡总指挥,她要为孩子们请命。家长把孩子交给自己,自己就是孩子的母亲,自己不管谁管?
胡局刚从上级开回会来,因完不成上级任务,受了批评。尽管他也开展了红旗竞赛,但任务还是完不成。根据别处介绍的经验,仅仅举红旗还是不夠的,还要反右倾,鼓干劲,具体办法就是打击破坏分子,拔白旗。对!这是个好办法,要先抓个打击对象。他回到指挥部,召开连长以上干部会议,要求各营务必抓一个白旗出来批斗,杀鸡给猴看!
会议刚完没散,李老师闯了进去,陈老师拦住说:有什么回去找校长。
五十多岁的胡局一声朗笑说:有问题反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