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带律师来的时候,易小溪生无可恋的坐在地毯上,一边褚叙在给她分析联考的试卷。/p
褚叙父亲的事情,已经拖了三天了。正好今天两人都在,就尽快将此事解决了。/p
“褚叙,你确定要起诉?如果你……我可以送他去别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影响。”/p
送走律师后,易小溪见褚叙的神情黯然,有些于心不忍。亲手送自己父亲进监狱,任谁而言都是艰难的抉择。/p
褚叙沉默了许久,轻轻摇了摇头。/p
小时候,父亲还没沾上赌,会努力挣钱,给他买零食,玩具。休息的时候,陪他玩,让他骑大马。会高兴地跟人炫耀自己儿子,有多么聪明。他曾经一度将父亲当做自己努力的榜样。/p
但自从他开始学人赌钱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暴躁,易怒,动不动就打人。妈妈受不了,最后跟人跑了。他开始长久的外出。一年也来不了一两回,每次回来都是找爷爷拿钱。家里的小超市让给别人还债,房子也抵押给了债主。爷爷没办法,偷偷带着褚叙躲到城市里。/p
褚叙中考是市状元,上了报纸。父亲又找来了,依旧是要钱。里里外外翻遍了没有一分钱,便跑回乡下老家躲债。他惹了不该惹得人,只能到处逃,到处躲。不时来家里拿钱,几千块要,几十块也要。/p
爷爷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奶奶当初为了生他伤了根本,没几年就去了。爷爷一直觉得自己没有教好他,很是自责。几次想管教,换来的只有拳脚相加。后来便也失望了,随了他去……/p
易小溪很早就查过褚叙的事情,有关他家庭情况的事一清二楚。/p
“我会安排好之后的事情,你别担心。”/p
“谢谢。”从爷爷出事到现在,若没有她帮忙,自己不知要何等狼狈。/p
这一天,但凡易小溪要用到手的地方,都由褚叙代劳。/p
晚上吃完晚饭,褚叙提出要回去。/p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是说明天早餐。”易小溪刚上完药,李婶包扎的手艺着实比不上她做饭的手艺,两个手从肉粽变成了馒头。/p
“你别回去了吧!反正家里房间多。”/p
褚叙被她眼巴巴的表情看的心软。王叔和李婶也在这里住,倒不算失礼。最后还是称了她的心意,留了下来。/p
家教老师这两天没来,他自觉担任了这个职务,陪着易小溪在书房看书到十点多。准确的说是,易小溪看书,他负责翻页。易小溪读题,他负责代笔。/p
睡觉前,王叔端了一杯牛奶,看着褚叙喂她喝完后,又目送褚叙进入客房。才包含深意的对易小溪说:“小姐,先生让我提醒您,注意分寸。”/p
易小溪小脸皱成一团:“爸爸他怎么能这么想我!王叔,他太过分了。”为了表达自己的气愤,使劲跺了跺脚。/p
王叔一脸正色:“我觉得先生说的没错!”/p
还没来得及关门的褚叙,听到这段对话,嘴角带了笑,缓缓关上门。原来,她父母都知道他的存在了吗?/p
睡觉前换衣服,易小溪的两个“馒头”手,又成了大问题。李婶帮她拆了包扎,待换完衣服后,又给她包了回去。/p
以后还是睡觉前再换药吧!这样太折腾人了。/p
李婶见小姐忍痛的样子,就心疼的不得了。她自易小溪五岁开始,就一直在易家工作,看着她从小豆丁,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p
易家老太太身体不太好,要去国外修养。李婶以为自己要和小姐分开了,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刚上初中的易小溪决定独自留下。易家父母拗不过她,安排了王叔跟她一起照顾着。/p
这些年,小姐还是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本该是在琴键上跳跃的艺术品,差点就弹不了了。/p
易小溪见她红了眼,就去逗她:“我果然是天生丽质,即便是受了伤,也美成了维纳斯。”/p
李婶没好气的瞪她:“胡说,你手好好的,怎么就成维纳斯了。”/p
“对呀,我手好好的,您就别担心了。”/p
哄走了李婶,她仰倒在床上,举着手遮住灯光。/p
一双手还褚叙一颗心,算下来还是她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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