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地府在各种传说中都是阴森恐怖之地,但天鼎界的幽冥地府却是个例外。/p
此地虽无日月,却有天光,微熹的光笼络下,冥府大地显得开朗许多,而且此界的幽冥地府新开,阴气皆被沉淀,化作满是牵引之力的土地,将鬼魂从大地吸摄下来,然后牢牢抓在地上,只得抬脚,蹦跳都不许,所以视野澄清,天光可透。/p
只是死前惨状各异的鬼魂在冥府显露了真形,没有如在人间时那般的无所定形的云遮雾绕状。/p
幸有鬼卒看管,指引,将他们引往冥府审判一生善恶功果之所去,只是而今的冥府判官只有十位,阎罗也未设立,只有无常帝君一位,而地上正是兵害之时,死者太多,一时间,冥府内鬼满为患。/p
而此刻,无常帝君却也不在无常殿中批阅每日善恶功行簿,而是到了幽冥地府边缘之处。/p
此地已成一方汪洋大泽,只是泽中却非水,也非阴煞凝聚而成的秽水,而是血色黏稠的血水。/p
无常帝君面色凝重地看着这片血海,心底的忧虑已经完全从面色中透露出来。/p
而这会,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人,此人面容清俊,气质飘逸,着着道袍,端是一位有道真修。/p
而无常帝君则唤他一声道君。/p
“道君,此地多有不谐,不知生养了何物?”无常帝君问。/p
旁的应君却是面容轻松,只道:“此乃血海,乃是血海天之主烙印诸天而至。”/p
“血海天?!”无常帝君惊呼道。/p
忝为天鼎界幽冥地府之主,他也已认祖归宗,已从幽冥地府源起之地乾坤天地的幽冥中识得诸天万界。/p
那血海天是个甚东西他也了解,所以实在容不得他不变脸色。/p
血海天在诸天万界中只有恶名,与那邪佛一般,都不被欢迎。/p
而且这位血海天之主如今就在侵蚀乾坤天地,其恶劣吃相已经完全展露。/p
无常帝君闻此名,自然惊骇不已,为天鼎界而忧愁。/p
“道君,此该何解啊?”无常帝君赶忙求问。/p
“我有一法,可以让冥府日月横空,镇压此血海。”应君说道。/p
“真的?”无常帝君惊喜道。/p
“我何时诓过你?”应君斜他一眼。/p
无常帝君被他看一眼,打了个冷战。/p
光被血海吓着,却忘了眼前这位可是道君。/p
差些就冒犯了道君,于是他连连道歉,生怕惹恼了这位。/p
“还请道君做法。”无常帝君躬身一拜。/p
应君扬扬手,就有两团光球从他的袖口中跳出。/p
两个光球腾到半空,就立马生了变化,一个光球散着热芒,照破了澄清微熹的天空,一个光球散着淡淡紫光,郁结住热芒,使得热芒不至于将大地上的阴煞照破,消融掉地上行走的鬼魂。/p
而这两团光球渐渐升高,合入幽冥地府的“天穹”。/p
幽冥地府顿生变化,天地之间生出了草木,沉郁的阴煞之气有了些许活泼之意,竟开始分化生出衍生煞气。/p
除此之外,两团光球,一团变作日,一团变作月,交替在“天穹”上,日沉于边际时,月升起,而月沉于边际时,则日升起,如此循环反复。/p
而就在这和循环反复间,那一血海汪洋就被镇压成灰色劫气。/p
只是每当日月轮转的间隙,只是那么一个须臾之间,这灰色的劫气海洋上会有一缕血色泄露出。/p
如此诡异一幕,盯了劫海一天变化的无常帝君自然也看见了。/p
看到这一幕,他自然揪心,忙看向身旁的应君,想再问个情况。/p
应君却给了一个无需多虑的眼神:“给祂点念想,过犹不及。”/p
无常帝君不明其意,但道君都这么说了,即使打哑谜,他也不好过问太过,免得惹了厌烦,反而不妙。/p
可是他心底的忧虑却停不住,那一丝血色总能引人心底无穷遐想,尤其是关于负面情绪方面的思虑,就仿佛种了一道心魔一样。/p
“莫想太多。”/p
突然,一声轻喝在他耳旁响起,直接打散了他心底的一切忧愁思虑。/p
也得亏是应君在这,不然这一丝魔念定会扎入无常帝君的脑海中,慢慢壮大,最后将他侵蚀作血海的一份子,最后拖着天鼎界入血海,若真到那会,玄衍道君怕是都拦不住。/p
不过应君设了一轮日一轮月在天上,却可以在这轮转之间,洗涤幽冥地府内的血海魔念,不使幽冥地府内的鬼魂被污染侵蚀。/p
“道君,为何它会出现在此啊?”/p
血海封住,无常帝君也有心思琢磨其这事来。/p
“此乃团伙作案。”应君说道。/p
这词无常帝君虽然新听闻,但却懂得其中意思。/p
“只是何来的同伙?”无常帝君疑惑道。/p
“不可说,你也无需知。”应君说道。/p
面对应君的再次打哑谜,无常帝君无可奈何,只能点点头,应承下来。/p
“道君可要到我那处歇脚,我也好尽地主之谊。”无常帝君接着又邀请道。/p
应君挥挥手:“此处空空无一物,也无甚宴席摆酒处,请吃花生米都没处去,改日再说吧。”/p
说罢,应君便消失不见,没有影踪。/p
无常帝君也见不着人,只得作罢。/p
……/p
阴间的事办完,应君便回转人间,才三夜,人间这会的局势也没甚变化。/p
应君重归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