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鸿温如雷贯耳,当即大喊:“老夫可替尔等杀那康和豫。”/p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若脱兔,康愈更是被吓得怛然失色,连退几步欲想逃出咏元楼。雍鸿温是康贤请来跟随康愈的江湖高手,放在纨绔的小打小闹中可算大材小用,此人若是反咬,康愈身边哪还有人挡得住。/p
雍鸿温说完见梁秀未曾开口想是默许了,当即雷厉风行起身掠向康愈,这时哪还管什么主子不主子,保住小命才是大事。/p
“这雍鸿温能活这么多年不无道理,做事果断,不念人情。”梁秀颇有趣意地看着。/p
康愈哪里逃得了,大把民众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此时还不知被哪个给使脚绊摔在地,顾不上去发怒,拼命往后爬着,看着雍鸿温匕首刺来,惊恐失色下竟还颤吼道:“你…你…你敢!”/p
雍鸿温哪还记得二人是主仆,吼骂给谁看?念你是主时不与你计较,如今为了让自己苟全性命,康愈在其眼中与一具死尸无异。/p
“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p
这边雍鸿温还未刺到,只听背后传来澹浜冰冷刺骨的声音,紧接着脖颈上被人擒住,全身失空被向后狠狠砸在桌上,霎时将桌子震成齑粉,雍鸿温脊骨尽碎。/p
境入尊气除非被瞬间斩落头颅,否则都难以当即毙命,雍鸿温口中鲜血溢如涌泉,两眼滚圆瞪着澹浜,喃喃道:“我雍鸿温隐行多年,竟死在小辈手上。”/p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p
话落,澹浜手腕翻动,握在雍鸿温手中的匕首已刺入其身。/p
那边康愈也站了起来,望着这两位江湖小人物,眼中恐惧不减反增,带着几些走狗窜过人群逃去。/p
“小二,做数。”/p
咏元楼中本被澹浜这奔雷攻势震得鸦雀无声,一旁看热闹的百姓更是噤若寒蝉,倒是被梁秀这操着戏腔的声音打破。/p
茶楼小儿一愣,好一顿挤才从人群中钻出头,哈腰道:“二位大人稍等。”/p
话音未落就被人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正是酒楼掌柜,捧着个大肚腩好不容易走出人群,让那小二滚后对着梁秀二人眯眼谄笑,阿谀奉承道:“茶钱就免了,多谢二位大人出手解围,就是不知…二位大人高名贵姓?”/p
澹浜两手负背,正要报出名号却再次被梁秀止住,随后梁秀皮笑肉不笑地道:“江湖小人物,不值一提,那就谢掌柜豪气了,告辞。”/p
“二位大人可否赏个脸入雅座一叙。”/p
“诶,二位大人别走呀!”/p
……/p
二人出了茶楼,街头巷尾还是热闹如常,偌大个苏州城哪是小小一座茶楼即搅得动。在街上游荡了半个时辰后二人就回了古城,路上梁秀才向澹浜说道:“既然下了江湖,就尽少报名号的好,你可知我为何不肯让你说?”/p
“为何?”澹浜心中疑惑。/p
梁秀眼中闪过一丝寒气,讥笑道:“那掌柜贼得很,口上虽如此说,实则气得很。”/p
澹浜思索一番,点头道:“也是,比起得罪康和豫,死个说书的就太值当了。”/p
“以康愈眦睚必报的秉性,事后定会设法找这茶楼麻烦。”梁秀盘算着,“若不知你我姓名,那这咏元楼自然得遭殃。”/p
不过一纨绔公子,澹浜自然未把康愈正看,淡然一笑道:“假使知了你我,他也不敢如何。”/p
梁秀嗤笑道:“那是自然,但那般可就套不着肉吃了。”/p
“那般…”澹浜似被一语点醒,秀眉微皱。/p
“十八年了,老梁碍于情份做不得,你我可就不同了。”梁秀颔首道,“生逢乱世,当悬壶济世。”/p
“有点意思。”/p
“大有意思!”/p
……/p
二人回了梁王府便各自分道回院,梁秀漫步至江夏第,远远便听得后院梅园中有琴声悠悠然。/p
“雪见,抚曲雪赏来听。”/p
梁秀入了梅园,此时园中就赵雪见一人在练曲,随意地将头枕在赵雪见yù_tuǐ之上,闭眼想些什么。/p
“世子何时归的,奴婢这就去唤人给您放水沐浴。”赵雪见柔声道。/p
“嫌我臭啊?”梁秀打趣道,“别去了,听会儿曲要去见个人。”/p
“知了。”赵雪见自然知梁秀要去见何人,也不再多问,起手抚琴雪赏一首。/p
音罢,赵雪见纤细玉手洁白无瑕,缓缓抚在梁秀眉心为其推按,许久才柔声问:“世子可是有何心事?”/p
“我想替老梁做恶人。”/p
“王爷知了会不悦的。”/p
“我知他心思。”/p
许久梁秀才睁眼,两眸清澈如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赵雪见,皱眉笑道:“哟,如此下去,再过个一两年这位置可就瞅不着小脸蛋了。/p
赵雪见自然听得言下意,吹弹可破的脸颊挂上两抹绯红,却也不做声,静静地给世子按着廓穴。/p
“你说康愈该不该死?”梁秀随口问道。/p
“奴婢不知的。”/p
“唉,问也白问,酒可备了?”梁秀叹声道。/p
“备了,世子莫要喝酒,陈先生知了会不悦的。”赵雪见细声说道。/p
梁秀佯怒道:“什么都不悦,你快比大年叔能叨叨了。”/p
“奴婢不及的。”/p
梁秀懒得去辩,起身想入屋提酒出门,头抬到某处好巧不巧打了个喷嚏,顺着又是将头一顿乱甩,巧触荷苞尖尖角。/p
“哪家崽暗里骂我,可真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