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不断传来微风浮动树叶的声音,这村子四面环山,从前几年政策扶贫之后村子里不少人得到了帮助,日子也越过越好。/p
容楚咬着树枝思索,在这个地方的三个月,除了养伤之外,她还感到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安宁。/p
算算时间,她已经整整五年没有过任何一个假期,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p
这样的安静,没有从前的那样的紧张生活,她倒是有些前所未有的习惯了,就好像她真的变成了容念楚一样。/p
一个普通的身份,摆脱了从前的自己,用一个全新的身份活了下来。/p
虽然的确有些小打小闹的,不过也算是能够轻松应付下来的东西。/p
“在那边!!”/p
远处传来了女人尖细的叫喊声,紧跟着一阵十分杂乱的脚步声扰乱了容楚原有的平静。/p
“让那个小崽子给我马上下来!!”格外尖细的声音穿破空气到了容楚的耳中。/p
白皙的眉头微皱,容楚低头就看到了树下已经聚集起来的一堆人。/p
为首的女人体型稍胖,典型的中年妇女的样子,身上系了一条蓝色花布做的围裙,油量的黑色头发裹成一个发髻在头顶。/p
容楚眯眼,看到了跟在女人身边的刘洋刘奇两兄弟。/p
现在的架势很明显,分明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刘洋和刘奇的头发都还是湿润的,这会儿两人身上都还隐约的能够闻得到那股腐臭的味道。/p
“你这个臭小子,给我下来!一个被捡回来的野孩子,也敢在村子里这么欺负我们家孩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了!”女人指着树上的容楚气急败坏。/p
一旁扛着锄头的妇女推了推她,“刘婶,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小孩子的事情,别弄得这么大。”/p
“感情打的不是你们家孩子是吗?”刘婶回头,口水飞在了身边人的脸上。/p
从容楚的角度能够看到刘洋和刘奇的样子,这会儿有了母亲的底气,刘洋恢复了刚才嚣张的气势。/p
而刘奇也许是因为有些尴尬的缘故,这会儿低着头没说话。/p
“马上给我下来,看看把我们孩子给打的,手腕都肿起来了,已经都给骨折了你知道吗!!”刘婶死死的盯着树上的人。/p
恨不得上去把少年拽下来咬的七零八落的眼神。/p
容楚斜躺着的身体没有动过,倒是随手扯了一串叶子挡住了脸上的阳光,没有任何动作,丝毫没有搭理下面人的意思。/p
这个安宁的村子里,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人了。/p
看到她的样子,气的刘婶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抄起脚下的石头就砸了上去。/p
可惜身高的优势占不到,那石头树干的一半位置都没够到,石头砸在了地上。/p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没有,给我下来,下来你这个小王八羔子!!!”/p
周围围了一群等着看热闹的乡亲们,自从这容念楚到了村里之后,大大小小偷鸡摸狗的事情可是没少干。/p
这孩子说实话,的确不是什么好孩子,当时梅姨将她带回来的时候,村里也是看着他们可怜,才给了一亩三分地让他们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p
只可惜啊,这孩子也从来没当回事。/p
周围窃窃私语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也是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反正谁不爱看热闹呢。/p
古树下的人越聚越多,戴着斗笠的,刚吃了午饭出来遛弯的老人,下田准备干活的。/p
好奇的,无关紧要的,嬉笑的,各类面孔都有。/p
好像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当初凭空闯入他们生活的少年平时折腾出来的风浪,从一开始的关注到现在的隔岸观火,事不关己。/p
他们想的都很简单。/p
“给我下来!你再不下来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刘婶抬头,看到似乎已经快睡过去丝毫不搭理她的少年,更是气的快要疯掉了。/p
从前的容念楚就算是惹出事情来,哪怕就算是被村里的孩子给欺负了,也从来不会趾高气昂,向来都是唯唯诺诺的。/p
什么时候敢这么目中无人过了。/p
刘奇有些奇怪的看着树上的少年,从前的容念楚,可是从来不敢上这棵树的,怎么今天敢上树了,而且还是最高的树。/p
好像从她上次溺水好了之后,就变得有些奇怪了。/p
以前对他们言听计从的那个少年,变成了现在这个不好操控的人,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可怕。/p
“你这个没人要的小野种!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还不给我下来!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给你们饭吃,占了我们家两分地,现在还把自己当个人了!”/p
刘婶已经骂骂咧咧的开始骂了起来。/p
在她的眼里,这还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少年,一个被捡回来的可怜虫。/p
容楚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之间,像是看到了那个当年下着大雨,被村子里的少年扔在后山树林里初来乍到的小姑娘。/p
“你们在哪里?!”/p
“轰隆隆......”/p
电闪雷鸣间,那个踉踉跄跄倒在泥土里又爬起来的女孩,一头利落的短发被雨水和泥土混合的格外肮脏。/p
容楚能够清楚的看得到她眼中的恐惧和惊慌失措。/p
那是容念楚刚刚来到白水村的第二天,面上和善的村民们的的确确也十分和善的接待了她们,只可惜,也是在付出了代价之后的。/p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