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旭城愣了愣,他没有想到,即使是在发生了昨i那样的事情之后,婉儿对书墨的评价依旧是这么高,他的心中也出现了一丝懊恼,一丝嫉妒。
他未料到婉儿心目中青阳山剑宗最优秀的弟子,居然不是已经晋入通玄的风师兄,也不是被秦云山称赞为“最有天赋的剑者”的他。而是一个离开青阳山十年的少年,而那少年从表面上看上去还是那么平凡,毫无半点天才的迹象。
他怎么能和自己比?
宁旭城咬了咬牙,他突然萌生出一种想法,他想要和这个家伙一较高下,他想要让这个“青阳山剑宗最优秀的弟子”在青阳山所有人面前被打败,而且是被自己打败。
书墨自然是不知道宁旭城的那点小心思,他甚至连宁旭城是谁都不知道。他只能听着柳易和秦云山的对话,连秦云山的脸都不敢看上一眼。
少年知道,或许昨i自己的表现让秦云山很失望。他怎么能忘掉自己的师父?
婉儿看着那名悄然低头的少年,心中也颇不是滋味。她原先以为书墨会一下子认出自己,会很高兴见到幼年时青梅竹马的玩伴,却没想到少年对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是谁”。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看他们亲密的样子,他和那个小女孩儿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不知为什么,秦小婉心中却悄悄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情感。
我到底哪一点不如她?他为什么会忘了我?
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种感觉叫醋意。
而另一边,群云山和柳易的谈话,还在继续。
“柳先生,十年游历,想必对剑道的理解又有了jing进。秦某十年前就对您的剑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直想邀请您上青阳山好好畅谈一番。掌门也对剑尊大人想念得紧。只可惜您游离在外,行踪飘忽不定。这次难得一见,不如此次之后,上我青阳山去做客?”
柳易一笑,“想来,青阳山的元i祭礼应该也要到了吧,元i祭礼之时,我定上山像秦执教讨教。”
秦云山也爽朗一笑,“那我就在青阳山恭候柳先生的光临。到时候还请柳先生带着高徒造访青阳山。”
果然说到我了。书墨暗想,他知道他们的话题总是会说到他这个两人共同的徒弟身上来的。
柳易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畏缩的书墨,笑了一笑,说到,“秦执教还在埋怨我带走你最得意的徒弟的事情?”
“哪里的话。”秦云山摇头说道,“书墨能跟着柳先生学习,我怎会有怨言?我看着这孩子长大,待他如自己的儿子,现在他有了比我更好的师父,我为什么会有怨言?”
书墨全身一僵,他听到了秦云山的话,那句“待他如自己的儿子”却是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心脏。他的记忆又开始模糊了。
他说他待我如他的儿子,可我为什么会忘了他?
少年有些纳闷,昨i出现的片段又开始在他的脑中萦绕。他立刻提起真气稳住自己的心神,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宁旭城也听到了秦云山的话,他的嫉妒之心却是更加强盛了,他知道秦云山对自己的器重不亚于任何一个师兄,却是第一次听到秦云山这么称赞一个人。
“书墨在青阳山的时候,就被师兄弟几个戏称为‘剑痴’。他跟着柳先生游历,比死守在青阳山学习要强太多。”
而就在此时,一个少年的声音却插入了秦云山的话中。
“师父,弟子有一不情之请。”
大家的目光顿时被这个声音所吸引,宁旭城面对着这么多的视线,一时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随着师父出山,并无面对什么大场面的经验。平i里因为剑术高超,秦云山对他所闯的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他被宠习惯了,自然也就没大没小起来。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连自己也觉得不妥。当他看到了秦云山紧锁的眉头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下了一个大错。但他却没有办法回头,只能硬着头皮说完剩下的话。
“弟子——弟子想和书墨师兄交流剑术。同为剑者……所以……”
他看到了秦云山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就算是他被秦云山宠习惯了,也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他便乖乖闭上了嘴。
可是他肯闭嘴,另一个人却不肯罢休。
“可以啊,为什么不行?”柳易大笑,“你既然称这小子为师兄,比剑又有何不可?”
书墨大惊,他没想到柳易这么快就将自己卖了,而且卖出去的对象还是自己以前的师父。这多少让他有点难以接受。书墨看了看秦云山,他看到对方也是一脸惊异,而那个刚才提出这个请求的小子此时张大了嘴,他根本就没想过柳易回答应这个请求。
“喂,老头。”书墨在身后顶了顶柳易的腰,咬牙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就这么把我卖了?”
“卖什么卖,这怎么能说卖?”柳易的传音都是那么让人恨得牙痒痒,“剑者之间的比试,怎么能叫卖?你可不要污蔑我。”
随后,柳易也不顾书墨在身后小声的咒骂,他对秦云山一拱手,说道:“秦执教,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云山苦笑,“柳先生。你若是有这个意思,我也不好阻拦。我这徒儿平i里心高气傲惯了,还请柳先生不要见怪。”
“剑者之间的事情,什么见怪不见怪。秦执教,这小子离开你十年了,你大概也想看看他的实力吧。这样吧,这里是伏龙山,不宜刀兵,那青阳元i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