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峻,你不是说你不了解海南狮的舞斗技法?不如现在临时抱佛脚,请教一下几位师傅。”
雷震寰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大定,所以喝着茶对霍东峻问道。
詹传春,魏开新,符家栋,冯其中几人都看向霍东峻,詹传春开口问道:“阿峻今次是准备参加斗狮?”
“上次可能是忘了讲,阿峻是前年香港天后诞狮王大会的狮王,一头黑狮杀出重围,天青杆上摘下代表南狮最高荣誉的八卦龙头青。”雷震寰对几人说道。
詹传春点点头,赞叹道:“香港是南派武功聚集之地,阿峻年纪轻轻居然就能夺下狮王,后生可畏,不过新加坡这里的海南狮与香港的南狮,也就是粤狮还是有些区别,如果阿峻有时间,我们可以现在回场上,让社员取来狮子走上几个回合。”
霍东峻还能说什么?对方可是光武国术社总教头,肯指点自己几招都是求之不得,现在居然还对自己一个晚辈询问是否有时间,霍东峻站起身朝詹传春拜了一下:
“多谢詹师傅和几位师傅。”
几个人把红茶喝完,回到了之前村外的训练场,符家栋吩咐了十几个社员去村里租下的库房里取两头海南狮和一些兵刃回来。
趁着这段空暇,詹传春对霍东峻介绍起了新加坡狮艺的发展。
新加坡的狮艺最初百家争鸣,不只是有海南狮这一种技法,而是有北狮,南狮,琼狮,甚至是北狮中的分支沧州狮和极为稀少的贵狮等多种狮技,但是当初新加坡华人中,海南华人人数最多,琼派武术修习者几乎占据新加坡武者中的七成,而加上海南狮头大嘴阔,又有铜饰覆盖狮面,与其他流派狮子争斗起来,更显占据上风,因为北狮也好,南狮也好,都是用竹篾扎制而成,两狮争斗,琼派舞狮者一腿能踢毁其他流派的狮头,而其他流派却很少能一击就毁掉海南狮的铜面狮头。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琼派武术流传下来特有的兵刃斗狮,代表着琼派舞狮者的身法功夫比起其他门派更加巧妙,因为琼派舞狮者,不仅只与狮斗,训练时,会有同门师兄弟用长枪短刀各种兵刃攻击狮子,舞狮者需要配合默契,斗败对方,这种狮与人的搏斗让琼派舞狮者在操控狮子和身法步法上更增加不少难度,所以这几十年来,往往是海南狮一出,其他门派狮子很少有能够争锋者。
想要学舞狮的人自然越来越多学习海南狮,所以最后新加坡大多数武馆,都转而废弃其他门派的狮法,向海南狮靠拢,除了北胜蔡李佛和其他几个大门派仍然还坚守南狮,北狮,贵狮,沧州狮都已经在新加坡彻底不见。
说话的同时,光武国术社的社员已经取来了兵刃和两头海南狮,之前虽然了解过海南狮,但是霍东峻却从未近距离接触过,等这两头狮子到了面前,才明白詹传春嘴里说的为什么其他流派舞狮者很少能一击毁掉海南狮。
狮头足足比南狮大了一圈有余,而且整个狮面是用青铜制成,看起来已经不是舞的狮子,倒像是给这个狮头戴上了一个青铜兽纹面具,比起南狮那种纯粹用竹篾和彩纸绸缎制作而成的狮头,更多了一种神秘感和怪异感。
“舞法呢?”霍东峻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青铜狮面,对詹传春问道。
“舞法大同小异,和南狮的区别不大,不过,因为海南狮的狮头重量是南狮几倍,所以舞狮者的体力和功底要求更多。”詹传春在一旁解释道。
霍东峻朝捧着狮头的光武国术社社员客气的说声谢谢,接过这具狮头,一入手心中就是微沉,这个狮头的重量最少是自家洪义海那头三祖狮头的四五倍,就算不拼功夫,单单只是靠力气对撞,南狮也不会是对手。
“要不要我让其中陪你你舞一次?”詹传春看到霍东峻望着狮头出声,提醒道。
霍东峻朝冯其中笑笑:“那就多谢冯师傅。”
冯其中甩掉了外套,只穿着棉线背心和一条短裤,对霍东峻说道:“谢什么,这又不是什么不传之秘,我舞狮尾,你舞狮头。”
两人在光武国术社社员的帮助下披上了狮被,戴上狮头,霍东峻被狮头罩住之后,先站在了原地熟悉狮头内操控耳朵眼睛和嘴巴的机关,这些机关和南狮没有区别,只是狮头大了一圈,机关的位置稍显不同,狮头内也没有南狮那种逼仄的感觉。
霍东峻操纵着狮头朝前走,冯其中双手搭在霍东峻腰间,弯着身在后跟随,在场中摇头摆尾慢慢的走了几圈之后,霍东峻将狮头摘下,对场边的詹传春几人说道:
“没有几年功夫,恐怕操纵琼狮不易。”
“白明晨,陆威,张敬夫!”詹传春开口点了三个光武国术社社员的名字,顿时人群中站出来三个年纪在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詹传春说道:“白明晨和陆威舞狮,白明晨狮头,陆威狮尾,张敬夫选长枪,演练一次长枪斗狮,注意不要受伤。”
“是,师傅。”白明晨和陆威两人披上另一头海南狮,那个叫张敬夫的则选了一条去掉枪头的长枪,三人下了场,霍东峻和冯其中两人则退到了场边。
等场中无人之后,白明晨和陆威在场地左侧原地跳跃活动,而张敬夫则在右侧耍了几下长枪,都在舒展筋骨。
魏开新站在詹传春身侧,看时机差不多,开口说道:“开始!”
随着魏开新的开始出口,张敬夫一甩长枪,枪锋斜指向天,朝着对面的狮子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