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身手极为矫健地跃上平台的人竟然是赵诚,刁斯槐略微愣了愣,慢慢地将匕首插回了后腰。作为富士会社级别低于何少勇的人,他确实对赵诚的真实身份所知不多。在川省时,也仅仅接到过通知,要求喽罗们别去招惹赵诚,当时他还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在他眼里,赵诚不过是小时候擅长打猎的普通人,而现在亲眼看到从山下飞跃而上的身手,刁斯槐极为惊讶:这功夫,专业啊。
“姓赵的,你学过功夫?怪不得这么快就追上老子了。”刁斯槐歪着头问。
仰天吸吸鼻子,赵诚侧耳细听着周边动静,不像有埋伏的样子,心里略微有了些失望。对于这种小角色,他实在懒得废话。当初得知军车被劫的消息,他敏感地判断出,此事非常有可能是野狼亲自出手,追上刁斯槐,滔天家仇,必将作个了断。
“野狼呢?你跟他在哪儿见面?”赵诚冷冷地问。
刁斯槐满脸怒色:“玛了个巴子,老子问你有没有学过功夫,你跟老子扯野狼。你配问吗?”
“哦,怎么样才算配?”赵诚斜看着这东西,捏住嗓子,冷冷地咳嗽了声,“咳!”
刁斯槐浑身一震,被反绑双手的狙击班长,突然直了起了身子,这咳嗽声,怎么会如此熟悉?这不是上周大学生来军营体验狙击射击,突然接到命令要到情报室门口执勤时,从里面传出的那个首长的咳嗽声吗?
赵诚抬头向天,模仿着那天的腔调:“有没有学过《纪律歌》?给老子唱一遍!”
刁斯槐脸如土灰,咬牙切齿:“玛的,原来你……”
“不错,老子就是情报室里的首长,够不够资格问问野狼在哪儿?”
“去死!”刁斯槐恶吼出口,突然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拳击向赵诚胸口。
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妙,赵诚能到情报室,说明在军方的地位定然不低,刚才又亲眼见到他从崖下飞跃而上的身手,刁斯槐感觉到,这是个极其可怕的对手。
此时,赵诚正背负双手,仰首向天,唯有出其不意,才可能制其于死地。
能够在部队混到连长一级,没真功夫还真不行。刁斯槐的功夫,自然远在秃鹫之上,如果换一年前,赵诚跟他打个半斤八两就不错了。
然而,短短一年时间,沧海桑田,换了人间。赵诚经过丛一飞悉心指点,经过了西南军区特训基地的艰苦训练,区区一个刁斯槐,连塞牙缝都不够。
拳风呼啸。
见到赵诚不闪不躲,眼见偷袭就要得逞,刁斯槐内心窃喜,将所有力量,都凝结到了拳头上。
突然间,赵诚从背后伸出拳头,毫无躲避意思,直着身子,单拳径直朝刁斯槐的拳头奔去。
“咚!”
“卡嚓!”
“咚!”
拳头和拳头空中猛烈对撞,来不及感到疼痛,刁斯槐就觉得骨头突然像散了架似地——手腕脱臼了。紧接着赵诚的拳头破空而来,狠狠地击中了前额正中。
“哦。”刁斯槐闷哼出口,已经失去知觉,身子却带着强大的后冲力,往后连退数步,瘫倒在了草丛中。
狙击班长的两只眼睛恐惧地大睁着,双唇剧烈颤抖,竟然叫不出一个字。
赵诚上前探探刁斯槐鼻息、掐掐人中,直悔自己出手太重,不过也没想到这东西竟是如此不堪一击。看来等他醒来,还有些时候,便直起身朝班长走来。
“姓刁的打算把你带到哪儿?有没有提起过野狼?”他冷冷地问。
狙击班长吓得连连向后退缩。
树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公鸭嗓的声音:“嗬,这位小英雄好身手,我知道野狼在哪儿,你找他想干什么?”
一个长相凶悍的中年人,缓缓走了出来。
听到这刻骨铭心的声音,赵诚全身血脉贲张,什么都不需要多说了,滔天家仇必须作个了断。
“狗杂/种,拿命来!”他腾空而起,朝野狼猛扑过去。
这回,轮到野狼惊讶了,这年轻人一言未发,怎么就来拼命了?
野狼以为赵诚不可能认识他,他的本意,是想问个清楚,赵诚是否就是赵啸天后人,然后再决定取不取对方性命。
然而,他的公鸭嗓,已经把一切事实都说明了。
野狼成功袭击押送军车后,杀手们立即就地散开,四处散布假的逃跑痕迹,引诱军方浪费时间。他则尾随刁斯槐、狙击班长而去,实际上是在暗中保护这两人。直到两人顺利进入大山,朝预定地点爬去、身后没有任何人跟踪后,才放心。
没有哪个杀手的功夫接近野狼,是以他单身行动,不带任何手下,带了反而是累赘。
刁斯槐对他而言,仅存的价值,就是他记着特战团布局,这情报非常重要。
没成想,赵诚在他们身后紧急杀到。
刚才,野狼已经在树后看到赵诚一拳致刁斯槐于死地,功夫已然是高手之列,但跟他的差距还是不小。
飞腿来袭,野狼不敢怠慢,急转身,伸手挡住,以防赵诚后招推前招。
“蓬!”
单单是闪电般的肢体接触,赵诚立即感到高下立判,不愧是索里斯基金的顶尖高手。然而此刻除了拼命,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只恨手里没有枪,否则一梭子就将仇人射成马蜂窝!
面对狂潮般的攻势,野狼不慌不忙,从容地化解所有招数,随即下腰发力,脚走龙蛇、拳影翻飞,令人眼花缭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