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冰抬向望向了屋顶,泥妹的,乡巴佬。
赵诚接着形容:“于是村里成立了股票市场,全村人把钱都存到股市,大伙儿吃饱饭没事干,炒炒股呀什么的。现在问题就来了,首先,一半的村级经济靠卖油,那么油价如何?如果外村的油价暴跌一半,咱村的收入就得剧烈下滑。村民收入同样减少,但没有其他收入呀,怎么办?拉股票呗,靠股票暴涨,弥补油价下跌。但是村里财政,没办法通过这个渠道获得补偿。”
何少勇盯了他一眼,感觉这比方有几分道理。
“这不就简单了么。把油价打下去,把股票拉上来,然后再把股价打下去,外资再迅速撤离。”赵诚激动地站了起来,“村财政枯竭,没能力补贴村民。而村民的财富,都被外资高高地套在了股票市场。全村立马外出讨饭。”
掌声四起,这道理不最浅显明了么,比讲大道理容易懂多了。其中鼓得最响亮的,来自孔峰。范可儿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侯冰放下了二郎腿:“赵同学的比喻有那么些道理,可是整个国家的经济,岂是你一个村可以形容的。1997年,索里斯量子基金,联系众多财团,对东南亚进行了金融攻击,他们撕裂口,是汇率。赵同学,汇率懂不懂?崩溃一个国家的金融,从汇率中找漏洞,最容易成功。”
“那是我还没制订出计划而已。”赵诚不屑地回答道,“其实吧侯同学,我真心告诉你,1997年的金融风暴,它不叫崩溃,它叫抢劫,抢一把就开溜,是绿草好汉的剪草行径。”
“哈哈哈……”全场一片欢乐的笑声,
不料赵诚再次开口:“汇率,我懂啊,就是利率它兄弟么。”
“哈哈哈……”这回,侯冰笑翻在了椅子上,“利率它兄弟?拜托赵同学,你学识真是太渊博了,兄弟我自叹弗如哪。”
“咳咳咳……”连何少勇都笑得咳嗽起来,“赵同学,汇率跟利率不同,它是一种货币兑换另一种货币的比率,利率是货币本金和利息的百分比。”
赵诚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哼哼,跟老子来谈论这个问题,你们都太嫩了涅。
效果好不好?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效果吗,老子装傻充愣,不就是将计就计,在你们圈套之外,再整个大圈套,将你们全部给装进去吗。
好吧,让大家欢乐到底。
“何院长,是兄弟啊,远房兄弟么。”
“哈哈哈……”全场眼泪都笑了出来。
场下有人揭竿而起,果然,是孔峰粉墨登场的时候了。
孔峰“登登登”跑上台来,义愤填膺:“何院长,赵诚同学讲的还是有道理的,汇率和利率政策,都是国家宏观调控的政策;利率变动对汇率会有影响,反之亦然;而货币政策与汇率政策有传导机制。虽然看起来两人是不同的概率,但在整个经济学上来说,它们确实是对远房兄弟。”
何少勇笑着点了点头,假装不认识:“这位同学这么一说,倒也是,从另外的角度看,它们可以算是远房兄弟。呵呵,赵同学学识渊博,以粗见细,倒好像是我们没学问了。”
“不对!”侯冰拍案而起,“何院长,经济学上谈概念,应该就事论事。如果放在整个宏观经济上,所有问题都是相通的,因为经济链贯穿了世界所有问题。赵同学这是诡辩!赵诚,你来回答,是也不是?”
想羞辱老子,激怒老子?嘿嘿,没门!
所有人都在等着赵诚挺胸而出,没想到他却缩在椅子上,眼睛瞪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鬼主意。
孔峰又想杀上前去,被何少勇拉住了:“这位同学,现在是正反双方辩论时间,你有什么问题,稍后可以举手上台。”
侯冰咄咄逼人:“赵同学,那我再问你,如果俄罗四受国际油价暴跌拖累经济,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增加原油供应,以产量弥补价格下滑呢?”
赵诚一声不吭,心说泥妹的学生就是学生,懂了些经济原理,就以为可以指点江山了。你知不知道,经济发展到最后,就是政治问题?2014年,美国和沙特、欧洲各国都互签协议,就算俄罗四把地下石油挖空,一分钱卖一桶,没有哪个国家会买你懂不懂?经济制裁你懂不懂?
侯冰落井下石:“赵同学,请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提不出足够证据,可以当场认输,结束这次辩论。”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赵诚身上,范可儿的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她多希望赵诚奋起反击,哪怕开口说几句也好啊。
赵诚作出了一个全场都没想到的欢乐举动,他拿着话筒,突然起身,走到了站在台边的孔峰身边:“孔同学,你来说几句!”
“哈哈哈……”笑声,汇成了欢乐的海洋。
范可儿愤而起身:“赵诚,你这个没用的,我告诉嫣儿去!”
可儿风一般跑出教室,何白涛正静静地倚地门外。他听明白了,赵诚本身就是个毫无学术修养的送快餐工,但是,现在赵诚对孔峰,已经产生了足够的信任。
计划,圆满成功!
但是,范可儿跑得太快了,如果她晚几秒离开,会看到一种极为震撼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