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热血澎湃,静静地等着独眼龙现身。
萧剑锋却没事人似地,口气平稳地对中年男子说:“你打个电话给你们经理,我倒要亲口问问他,这店是想开呢还是被关?”
中年男子鄙夷之极:“唷嗬,两个乡巴佬样的人,以为洗得起桑拿就抖起来了?你去打听打听,我们独眼龙当家,跺跺脚西南一带就得抖三抖。废话少说,再多说一句就交五万元。”
萧剑锋想也没多想,“独眼龙就是你们老板是吧?好,把他叫出来,说得出道道,别说五万,就是五十万五百万,老子都赔给你!”
中年男子使个眼色,身后的两个黑衣打手飞奔着上楼了。楼上“蹬蹬”乱响过后,独眼龙下来了,同时而来的,更有七八名彪悍的黑衣男子,每人腰间藏着家伙,右手伸在黑衣里,随时能开枪射击。
他们将赵诚两人围了个密不透风。见到被扭住双臂的赵诚,独眼龙忽然仰脸向天,嗬嗬地怪笑起来:“赵诚?呵呵,今天你自动送上门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赵诚挺胸而站,冷冷地回答道:“独眼龙,老子一定会找上门来。你也不必客气,过得了今晚过不了今晚,你自己思量思量吧!”
萧剑锋忽然对赵诚一笑:“阿诚,你跟这家伙有仇?哈哈,今晚大哥一并帮你给报了!”
独眼龙听出话里有些不对劲,直愣愣地盯住了萧剑锋:“这位小爷好大的气魄,哪条道上的?松开他。”
他,准备今晚将赵诚背后的神秘团伙一网打尽,因此听萧剑锋口气强硬,便想试探后面还有什么人。
萧剑锋甩甩臂膀,淡淡地说:“社会主义大道的。”
“唷,京城口音么。说得好!”独眼龙轻轻地鼓了两掌,与其喝彩,不如说在讽刺:“看年纪这位爷不足三十岁吧,来白泉镇有何贵干哪?”
“管你们来的。”萧剑锋依旧没抬头。
“白泉镇乃至高丁县的书记、县长,我猛龙帮都认识,可没见过小爷您的尊容哪?敢情是来这儿做什么大买卖吧?若是省城、京城来的大贵人,我当然也愿与小爷结交。”
“噗。”萧剑锋嘴里的牙签被吐到地上,“你配吗?”
独眼龙脸形扭曲,努力才平复下来:“那么请这位小爷亮出自己的身份吧。”
“没身份。就一带穷兄弟来搓澡的。”萧剑锋还是没抬头。
“在这儿没熟人?”独眼龙问。
萧剑锋摇摇头。
“来这儿做生意?”又问。
萧剑锋吐出一句:“路过。”
一番问询,独眼龙大概凭自己的江湖经验摸清了对方底细,腰杆这才挺得笔直。
在西南一带无权、无势,也不像省城、京城有权势的,看样子也就是有俩臭钱到桑拿城耍威风的,不给他看点脸色,真当猛龙帮是病猫了。
独眼龙的脸可就拉长了,但还是长了个心眼,满心想把萧剑锋背后的人引出来:“这位小爷,熊某已经给足你面子了。若是知趣,就按刚才的价钱赔五千元,然后留下赵诚,你自个儿滚一边去;若是再罗嗦,要你赔五万元是小事,打得你满地找牙、滚着出去可犯不着了。”
独眼龙姓熊,家里排行第二,故名熊二。
萧剑锋的脸,这才抬了起来,目光带着种深不可测、势可夺心的光芒,“老子若是一分不赔呢?”
这句话,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猛龙帮在西南一带盘踞几十年,哪里碰到过这种人?只见独眼龙不再打话,手一挥,七八名随他而来的彪悍黑衣男子,“刷”地从腰里抽出了尖刀,架在萧剑锋和赵诚颈上。
独眼龙冷眼向天,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年轻人,不给你点教训,你可真不知天高地厚。今天你若不交五万元,你们两人就请留下一颗人头!”
一只杯子,从五百元涨到了五万元,这天底下,真没有王法了吗?
赵诚望望萧剑锋,内心热血已经快无法控制,但萧剑锋的脸上却极为淡定,一点不像要反抗的样子。他朝赵诚挤了挤眉,忽然笑笑,对中年男子说:“无法挽回?”
中年男子得意地笑了,拍拍萧剑锋后脑,“年轻人,五万元钱买个教训,江湖上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瞧你这脓样,连条蚯蚓都算不上。”
萧剑锋笑得更欢了:“你知道拍老子脑袋的后果吗?”
中年男子顺势又拍了两下,贴近他的脸反问道:“会死人吗?”
萧剑锋不吭声了,遗憾地摇了摇头,沉默好久才似乎最后下定了决心:“也许会死人吧。到时看我心情而定。把刀给老子拿开,老子打电话叫人送钱来!”
独眼龙心中暗喜,看来,今晚能把赵诚背后团伙的人,连老窝都给端喽。
“敬酒不吃吃罚酒,犯贱!”说完,中年男子挥手示意了下。
这一幕看得赵诚云里雾里,他不明白,萧剑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拿起电话,萧剑锋走到窗前,一句话传入了赵诚耳中:
“带五十万元现金,留下几个人看家,叫舒胖子照老规矩带齐家伙,限十分钟内赶到桑拿城。”
萧剑锋的这句话,也同时传到了独眼龙耳中。
独眼龙歪头想了想,示意中年男子看好两人,盯着时间,若十分钟一到,不见钱不见人来,就按江湖规矩办事。吩咐完,他朝赵诚阴险地盯了眼,转身便朝楼上走去。
本来,独眼龙打算当场动手,但在赵诚坐在街沿的路灯下时,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