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超脱了普通枪的概念,这才是枪之又左得以成名的绝技,长枪以一个不可意思的弧度重重的击打在地面上,好像毫无杀伤力的那样刺出。使得剑豪少女的宽刃剑的防御完全归于无效,接着枪杆随着势能弯曲,向上弹去,明明是长枪,却做出了一个半圆形的形状,成功的用枪尖击打在了宽刃剑的手柄处,使得重剑脱手而去,落在了庭院的地面上。
这把朱红色的枪,其枪杆,并不如同一般景嗣要求的那样最好是纯钢打造的,相反,这是非常普通的木头。对于枪,并不是刀剑那样要求有足够的坚韧度,宁折不弯,而是要求能够经受得住一定的形变,自古以来,天朝的枪,多以木头作为枪杆其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木头良好的延展性和耐得住形变,天朝盛产的黄梨木多半是制作枪杆的好材料。之所以天朝的骑兵并不如同欧洲同行那样使用沉重的骑枪冲锋陷阵,从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木材的原因,耐得住形变的长枪在高速冲锋的时候,刺入敌人身体之后往往还会产生巨大的反作用力,让马上的骑士受到冲击,而结果不是胳膊脱臼就是骨折,这或许就是一种不良的地方吧。
可是无论如何,枪百兵之王的美誉的确是没有人可以撼动的,朱红色大枪的一击,让剑豪少女失去了武器,接着她所面对的,则是刀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感觉。
“恩,利家,做得很好,枪术又有所长进。”完美的一枪,博得了景嗣的赞誉,而少女将军则是用一种狠狠的目光盯着景嗣,如果是单对单的话,可能犬千代是没有机会蓄势良久找到这个破绽的。
“公方殿,这正是我所要说的,不要那种眼光看着我,且容外臣问你几个问题。”挥了挥手,让服部半藏撤下了武器,景嗣开始了侃侃而谈,“的确,我们是有三个人,而公方殿你一个人迎战,丝毫不落下风是非常的勇武了。但是,我并不认为我们以三敌一有什么不对。”
“胡说!这样子丝毫没有武士精神!”不只是剑豪少女,就连竹中弱气娘也一起反驳了起来,在公平的武士对决当中加入这种事情,那是和作弊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哦?那么说以后战场之上只能用同等人数来作战,多一个人就是胜之不武么?”景嗣笑了笑,毕竟他很清楚某个室町幕府的剑豪将军的下场,数千人围攻下的二条御所,恐怕当时剑豪少女所以遭遇的敌人量,要比现在的还要多的多吧,如果现在提醒她的话,或许还有救。“我想说的是,武士之间的对决,或许我是不守规矩,是公方殿应该获得的胜利,可是,我并不认为战场上会有公方殿认为的那种道义和公平存在,半兵卫听好了,这也是你应该听听的。”
“在我们明国,有一句话,叫做春秋无义战,在春秋的时候,那还是一个讲究战场规则的年代,双方排兵布阵,约定厮杀,齐桓公也好,晋文公也好,都是遵循周天子的号令讨伐不臣,但是依旧是一个没有义的年代。而之后的战国,更加是这么回事了,大国吞并小国是常理,周初的八百诸侯,在战国中期的时候,只剩下十几个了,那就是战国的残酷。而现在的日本,不就是可谓我们明国的战国乱世么?”
“战场和敌人讲道义,这种事情不少人做过,结果呢?这群家伙毫无疑问的成为了败军之将,受到别人的嗤笑,或许你们认为这也是一种光荣的退场,但是我认为,这是对于手下士兵们的不负责任,因为主帅的一点点个人英雄主义,就让手下的士兵们流血丧命,这难道就是道义么?或者说你们认为的仁慈?”
“抱歉呐,或许我是比你们老了,又或许使我们所处的国家不一样吧,事实上我们应该所在的时代,也很远。”景嗣有点自嘲的笑笑,毕竟自己所处的那个时代,看起来要比战国文明,至少不会有流血事件大规模发生,但是实际上,或许比战国还要坏,因为战国还有机会,有桶狭间之类的小概率事件发生,而那个时代,已经太久,没有奇迹发生过了。“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所处的时代是最好,也是最坏的时代。作为一个将领,我所信奉的准则,就是把手下的士兵尽量带回家,因为是我把他们带上的战场,所以我有义务带他们回家。而为了他们的存活,处于对立面的敌人,那么也只有尽量的杀伤了。你们认为战场上应该有道义,但我认为,战场上的主旋律还是生死。生死轮回不息,我们生,他们死,仅此而已。”
裹了裹风衣,尽量学着某个黑色风衣大叔那样沧桑的口气,“拯救任何人的事情,那样是不存在的,拯救一些人的同时,也意味着不去拯救另外一些人。以前啊,有一个很天真,很令人心疼的傻瓜选择的是去拯救天平上为数比较多的那一边,结果呢?他失去了他几乎所拥有的一切,到最后还落下了骂名,不知道有多少人黑他。所以,我虽然赞同他的理念,但不会继承他的作法,我只会选择和我关系比较近的那一边,比起敌人的生死,我更加在乎手下士兵的,所以,就算叫我魔王,我也认了,至少手下的士兵感觉我还是不错的嘛。”
竹中弱气娘和剑豪少女同样的陷入了思考,很明显,景嗣的话,很残酷但是却是事实,而少女将军似乎是不甘心一样,捡起了地上的剑,反问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