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岐阜殿下,我是认真的。”和在船头喝酒的那个大叔不一样,现在的松永久秀多少有了一点点枭雄本色的出演,“对于北近江的判断,我是有着充分理由的,虽然说浅井家在织田家的兵锋前应该是不堪一击的,哦,不,就算浅井朝仓外加六角在一起,对于你们六国一百五十万石的动员力之前,也只是需要花一段时间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相同的,对于伊势我也是那么看的,那五十万石领土,我想迟早也会落入近卫少将之手,就此而言,飞地什么的,完全是不存在的事情。”
“因此我想织田家迟迟不上洛,除了一些因为现实的问题之外,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没有个可以介入畿内的名分是吧。”冷静的分析外加上明智的判断,景嗣是多少明白了这家伙之后为什么会混的风生水起的原因了,诚然,对于织田家来说,畿内的豪族们那些力量来进行抵抗只是螳臂当车而已,稍有理智之人就不难看出,如果织田家的大军开往畿内那么那些个作死的家伙都是没有办法抵挡的。但是如果像对于伊势那样进行逐步逐步的清理的话,单纯就是一国两国或许没有问题,可是要对畿内数百万石都好好的进行梳理完成领国进程的话是一件非常费力的事情,就和美帝在伊拉克陷入的战争泥潭一样,小豪族们的国人一揆,在这个时代可是统治稳定的大敌。相对的来说,有一个大义的名分就可以减少相当程度的抵抗,这也就是景嗣之前对于将军家毕恭毕敬的原因之一——做什么事情都要图一个名分,说难听的话虽然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但是回头想想如果这年头不把溃逃叫做战略性转移的话也说不过去吧。“所以北近江这半国之地,作为晋身近畿大名的名分也是很重要的,只要以领地受到侵犯作为名义,那么上洛之名份虽然不会得到响应,可至少也能减少不少阻力。”
“相当贤明的判断啊,的确是这样,那么已经明白了本家都要上洛了,现在扩充我们这个潜在对手的实力,是不是有一点说不过去呢?”
景嗣除了魔王之外,其他杂七杂八的称号也算不上少了,比如说“商人大名”这一个称号就是对于他的一种不贬不褒的称呼——称赞的是他能够以并不怎么高明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先进了的商业手法使领内经济得到发展,以家臣之身的财力几乎可以媲美大名,贬低的是这家伙的确并不像一个传统武士那样对于农业更加重视。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对付已经进入了商人模式的松永久秀,派出景嗣来商讨也算是棋逢对手。
“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一点,哪里都不会有白吃的饭团,如果你不想愚弄我的话,还是把你的请求尽快说出来吧,你对于我还是有救命之恩的,所以稍稍过分一点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岐阜殿下果然快人快语,那么在下也不多做掩饰了,毕竟现在前线战况焦急,此刻在下能够早一分完成使命那么胜算也就多了一点。”商人和商人的会谈似乎要比外交使者之间的交谈更加容易一点,松永久秀这个时候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在船上和景嗣侃侃而谈的大叔状态,转达起了三好家的求援意图,“本家在近畿细川家以及六角家的作战的当中,遭遇了相当多洋枪队的阻击,这一点使得我们所擅长的足轻战术遭到了很大的伤亡,为此为了压制对方的洋枪队,筑前守决定组建一支同样庞大的洋枪队进行反击,本次预计想要向天下采购铁炮三千杆,这也就是本家对于岐阜殿下的求援。”
“三千杆啊,实在是稍微有一点多,”目前日本全天下之中,能够对于三千杆这个数量只是用“稍微”这个词来形容的人也只有织田家人士了,通过自产自销这样的方式,织田家已经装备了近万杆铁炮,真正意义上的将铁炮作为主战兵器使用,而不是如同争议相当多的设乐原之战当中三千杆铁炮战胜武田骑兵那样让很多人都在怀疑真正起到绝对性作用的还是步兵。“之前还是说两千杆的啊,你可知道三千杆铁炮的价值到底有多少么?”
“在下明白的很,目前在界町的情况是南蛮铁炮大约一百二十贯一把,杂贺铁炮百贯一挺,即使是大量订购的话,那么铁炮的价格大概也在五六十贯一挺左右,毕竟这是军用铁炮,不比那些流落民间的只能用于狩猎的铁炮相比。织田家所产的铁炮,风评上要比杂贺铁炮更加好一点,只比南蛮铁炮略差一点,因此在下预计大规模采购的话需要八十贯一挺,合计之下,也就是二十四万贯永乐钱,实在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是我认为用北近江三十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