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本来我以为你会是一个尊重对手的人,可是刚刚的话,你可是说出了对于敌人来说太过于过分的话哦。在战争还没有开始之前就这样把话说很满,是不是有一点太过于自信了。”以坚守传统武士气节作为自己的人生信条的岛清兴在景嗣离开了会面地点之后,对于景嗣最后的行为也是颇有着一点微词。“我记得夫君你已经也说过的吧,胜而不灭,霸而不辱,这才是征服。现在的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当面送给对方一把装饰华丽的肋差,然后带着一种看不起的口气宣告“你就等着用这把肋差去切腹吧”这样的事情的确是很没有品。对于这种展开,三好长庆本人也是感到很惊讶,毕竟在这家伙的印象里,能够和自己对敌的怎么也应该是有着不凡气度,并且和常人不同的那种奇才吧。而像这种事情,明显都是那些迟早会被打败的家伙才会做的事情。
“嘛,清兴,你觉得对手之间的互相尊重,主要是应该互相尊重哪一点呢?说对了的话到了界港我就买很多好吃的给你哦。那里可是有很多南蛮糕点之类的。”
“要是提到对手之间的尊重,那么应该是对于对方人品啊,斗志啊之类的肯定吧,说到底,就是即使是处于不同阵营,但是也认同对方的处事方式所以才会有尊重的吧。”姬武士的回答也是一如既往的富有古风,并且……“还有啊,夫君你说的那种蛋糕的话,界港也是有卖的吧?之前你老是说日本的厨具做不出烤箱,那么要不要这次干脆从界买一个回去呢?”
“好吧,算你回答正确好了,烤箱什么的我会好好想办法的,不过那东西可不能按照你的食量大吃特吃啊,不然的话就很容易长胖之类的。”
回忆着对于三好长庆的会面,景嗣也是说出了自己真正的评价。
“我之所以不尊重他,是因为这家伙没有属于自己的理想。那个年轻人看起来的确是很有能力的样子,但是没有理想的话,这样的也只是一个能力出众的傀儡而已。我没有看到属于他自己的意志。那种人最没有趣味了。”
“自己的理想?”重复了一遍景嗣的话,岛清兴这种用胃思考的姬武士似乎还不是很明白的样子。但是身边的浓姬却开始发话了,“如果你说他没有理想的话,那你自己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理想么?你有的,不就只只是我家信长所给予你的理想么?”
“嘛,那么说也没有错,毕竟我本人对于什么四海归一啊,平定天下之类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我又不是叛逆的王子,要说是我的理想是借来的也不过分,但是这没有丝毫问题。毕竟我是出自于本人意愿的接受了这种理想。换句说,我的愿望就是帮助主公完成她的愿望,那么我也是有自己愿望的。但是三好长庆不一样啊。”
“仅仅只是一味的接受别人的想法,而没有自己的思路,这就是这家伙的可悲之处。因为这个原因。他之后会做的事情甚至想都不想就能预测出来——为了保护皇室还有京都,率领军队在山科一线和我们展开正面会战,这种战斗的结果,根本就是自杀。所以我提前给了他肋差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哦?那么按照你的说法好像三好家是没有任何胜利希望的咯?就那么自信么?景嗣大人?”浓姬还是用着一种尽可能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口气向景嗣提问,看起来就是很明显的想要激怒他而已——不过景嗣还没有差劲到向女孩子发脾气的地步。
“有,但是三好长庆做不出来,所以他输定了,而且胜利的可能我已经向他说明了,要是真的能够做得到的话,这家伙还不能算太无趣。”现在景嗣想到的人,却是那个叫做松永久秀的家伙,那家伙所追求的东西是很单纯的属于自己的愉悦而已。不过即使是那种可以成为变态的追求,也至少是出自于自己的想法的,可能正是因为三好长庆没有个人意志的关系,所以才不能挽留住这个有能力的家臣反叛吧。“如果说三好长庆决定放弃京都,集结下部队首先对我带领的分队军团进行一次会战然后取胜的话,那么他还有胜利的可能。至少可能保住尽可能的影响力,毕竟饭盛城离界和石山都太近了,要是我们进攻的话会遭遇不小的麻烦。或者说退守四国之类的决定也是很有魄力的,但是他做不到。因为他不可能放着天皇之类的意愿不顾。而这种情况下,京都的松永久秀已经内通我们的时候再在山科决战,那是没有半点胜利可能的。我的自信就是从此而来。”
“那么夫君你是希望修理大夫能够好好的振作自己,以自己的意愿和你来进行一场作战么?”听完景嗣的分析,岛清兴多少也明白了自己夫君的思路,并且予以了肯定。任何一个普通的武士都会受制于很多的名分上的事情,而三好长庆那种特别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人自然不可能放着京都不管然后退守和泉国的。
“哪能啊?我倒是巴不得希望这家伙一辈子不明白这一点,然后就在山科糊里糊涂的输掉接着糊里糊涂的死掉就好了,他要是聪明的话,那么我们岂不是会很麻烦?我可没有想给自己找罪受或者找一个敌人来让自己讨伐的那种闲情逸致,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我喜欢你们这些女孩子,是因为你们除了自己之外还有着属于自己的理想。不管是清兴你的见识更加广阔世界的理想还是主公那种想要支配这个国家的理想我都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