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虽然并不是很明白,也很感谢主公大人的赏赐,但是主公为何要把头别过去呢?”
“久秀,你很快就会明白一点的,那就是纯爷们从来不会回头看爆炸。”
的确,本身这些铁甲舰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是对于铁炮的防护力而已,因为是在坚硬的木头外又裹了铁皮的关系,大多数枪弹都是没有办法穿越船壁而是在船板当中就被挡下的。但是没有大炮的情况下,按照上面的人手去突破有着杂贺众和三好家数千人守卫的一条防线那几乎就是在赌博是不是有可能成功——赌博是不可取的,虽然说在战场上的赌博赢的话收益会很大,但是输了的话那就会输掉一切,所以在铁甲舰当中所载着的并非是三好家所想象的死士,而是满满的火药以及陶瓷罐。
原先的话在早在镇压三河一向宗的时候,那种利用传统的炮烙玉而改成的破片式杀伤性爆炸物景嗣集结已经开始利用了,但是很不信的是,那时候虽然给这些装满了钢珠和石子的反步兵武器起名很威武,却实际上用武之地甚少。
首先是因为黑火药的能量转换效率不高,所能产生的爆炸比景嗣所认知的火药要低得多的关系,大多数破片的初速度并不能穿过有着完备装甲保护着的敌人,只是特别适合对付类似于一向宗那样的乌合之众。其次则是虽然有着广域杀伤力但是没有能够投射的装置的关系,这些武器只能孤零零的用在守城和防御上。不过鉴于这次上洛的重要性,景嗣还是把这些东西从美浓运了一批过来试试以防万一,而现在的话,也正巧是派上了用场。
质量不足的话,就用数量弥补,由量变而最终引发质变,既然黑火药的量不足够派上用场的话,那么就把火药的量从“公斤”“石”这样的计量单位改成吨那么不就可以了,织田家还没有到富有四海的地步,但是单单就是从火药的储量来说,是当之无愧的战国第一。总共投入了十多吨黑火药之后,每艘铁甲舰就实质上已经成为了一枚巨大的炸弹了。从现在才察觉事态发展的已经变成了这样的土御门久脩的命令已经太晚了。
如果说之前撞击土墙的声音不够有气势的话,那么现在的话则完全不是这样了。随着几声巨大的爆炸声,船板,装甲,船桨,还有船只内的那些陶罐就已经成为了上佳的杀人利器,而由于已经被三好家士兵围住了的关系,这些“炸弹”都成功的发挥出了最大的威力,除了把大批量的足轻给杀死了之外,更加有效的是成功的给守卫方带去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就连负责指挥作战的土御门久脩在这种时候也被爆炸的破片所波及,原先覆盖在船皮上的铁甲削掉了他半个脑袋。事已至今,此处被突破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就是现在了,一鼓作气!”
原先一万人的一番枪在一系列作战之后现在还能够投入的力量不过是六千多人了,但在杂贺众已经陷入了混乱的时候,佐佐成政终于不负其勇将之名果断的开始了冲锋,即使有着相当多的人在冰面上滑倒或者说被铁炮打中,但是冲刺依旧没有停下,在付出了最后一些伤亡之后,第二道胸墙的告破已经成为了事实。即使是时间已经是下午了,但是按照这个情形下去最终三好家还是没有办法把战斗拖入夜间的混战,于是三好长庆在这种情况下,做了一个相当有魄力的决定。
“放弃第三墙,让守卫者一起列阵,然后后退一里,等织田家越过原先防线之后,我们就开始正面决战,诸君,像一个武士一样来迎接我们的终末。”
“主公,如果我们在这种时候退到三条的话,那么或许还可以继续作战,如果直接决战的话,那么胜算实在是渺茫啊……”
原先预计可以让织田家成为疲兵的三道胸墙并没有发挥实际的作用,谁又能想到仅仅只是一番枪就能取得这样的功绩呢?实质上不论是人数,装备这些硬件指标也好,还是士气,将领这些隐性指标也罢,三好家全部都是出于不利的位置。虽然这样的军团在天下当中也能排的上仅次于关东联军和织田家大军的第三位,但是在战场上,不能拿到第一名的话是不行的啊。而全部都落后的话,那么取胜的希望又在哪里呢?
“接着后退么?退过山科,退过三条,退过京都,然后放弃饭盛城,最终退回四国到无路可退再等着被上条景嗣继续追杀么?天下并不大,任何的生存空间都是要自己努力才能够争取来的,承认吧,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一向儒雅的三好长庆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也是保持了最后的风度,在用着千宗易所传授的手法煮了最后一次茶让自己的家臣们喝下之后,他也换上了象征三好家团结一心力量的三好拔钉纹阵羽织,拿着缴获自三好宗三的佩刀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是的,就算是会输,但是这次的话,我不是因为那些公卿们的嘱托,也不是因为皇室的期待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而是出自于我本人的意志,为了能够有一片让我们三好家继续延续下去的土地,我们唯有奋战,诸君,即使是对方是魔王的话,那么我们现在也已经身陷地狱了。把自己当做死人吧,因为死去的人是不会再死第二次的。”
凄厉的法螺号宣告着三好家放弃了最后的胸墙,而佐佐成政的先锋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