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女孩子,太单纯了,也根本不明白什么,与其在这种地方装模作样的扶起这个打倒我的责任,还不如好好的吟风弄月下去,这一点……藤孝你也明白的吧?”
不再看那个咬着牙关的少女剑豪,景嗣直接把头转向了那个自己也一直很看好的年轻人细川藤孝,稍加赞许的点了点头之后给出了开战之前的嘱托。
“藤孝,记住一点,有的时候,在自己喜欢的人犯了错的时候去纠正所需要的勇气其实要比一直帮着她所要准备的勇气更加多,但是如果真正的不只是‘喜欢’而是‘爱’的话,那就算是被她讨厌也应该做出那些自己认为对她有好处的决定,记好了。”
“那,小六,不要伤害公方殿下,击溃他们。”
“是,臣下明白了!一定完成主公的任务。”
幕府政治,这个从镰仓时代也就是某个崇德天皇退位之后就延续的制度,已经是时候结束了。就好像是无数曾经挡在景嗣面前的人一样,他们都只是像那些京都曾经辉煌的建筑物一样,仅仅只是在火焰燃烧过后就已经全部变成了飞扬的灰烬,而这小小的抵抗到了最后也是熄灭的毫无声息。根本不用岛清兴赶到,谋逆者已经完全的被击溃,对外宣称的是,末代将军足利义辉被杀,尸体血肉模糊而无法辨认。而细川藤孝,则作为家臣效忠于上条景嗣,成为了幕府的叛逆——五摄家的谋逆行为被追究,近卫前久被革除了所有特权,由藤原佐为补上,于是,朝廷的最后一点点小小权利以及傀儡幕府就此全部消失不见。
而至于细川藤孝身边老是跟着的一个说是妻子的女孩子和末代将军长得很像,手上有着一层老茧像是精通剑术而养成的习惯也被人选择性的无视了。
至少足利义辉已经死了,那个少女将军的确是已经死在了魔王的手下,但是前代将军的女儿,细川藤孝的妹妹确实的还活着这一点,已经改变不了大局了。
不过换句话说,可能也是景嗣的确没有办法再去考虑幕府的事情了吧,在足利义辉的问题解决之后,他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敌人,是他最不想要遇到的家伙。
1550年冬,前田犬千代利家于蟹江城起兵一万,借着迎回信胜殿下恢复织田家正统的名义,伊势军团在他的带领下首先通过了尾张一带的防线准备围攻曾经织田家的中心清州城,来试图取得一部分领土的“光复”,而这种情况,说真的可能也算是光秀的预料当中。派出岛清兴的一万人北上除了确保景嗣的安全之外,也的确是有示敌以弱来引诱那些接受了信胜命令而反抗景嗣的织田家家臣的意思。可是就算是她,大概也没有想到这次引诱出的并不是什么野心家,而是那个以忠诚著称被称为“尾张猛犬”的男人。
说实话,这对于景嗣的打击的确是不小,不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这个曾经自己也可以说是亲手培养的孩子也有一天会对自己兵戎相见,而就算是派出了使者想要沟通的话,也被犬千代赶了回来——明明犬千代的两位妻子阿松和初音都还在岐阜,却还是依然起兵对抗景嗣这种事情也倒是说明了犬千代对于景嗣的了解之深吧。他很明白,不管怎么样,自己的景嗣叔是不会拿他家人下手的。
驻留在尾张的奉行村井贞胜和沟尾庄兵卫已经调整了兵力准备依城据守,但是作为猛将的前田利家的确是拥有着几乎可以称之为可怕的突进力,在原先城的防备工作完全没有做好的情况下的多次突击,已经数次的攻破了最外层的围墙,而使得清州城变得岌岌可危。看起来就算是猛犬,不管是咬谁都是一样的疼的。
而更加可悲的是,接受了镇压前田利家暴乱的讨伐书状的并不是别人,而是现在同样镇守一方,和犬千代完全一样都是景嗣的便宜徒弟和后辈的丹羽长秀。这种兄弟手足之前的同室操戈,实在是让景嗣伤透了心。即使是能够明白犬千代的想法,他也是消沉了好几天,就算是浓姬多次反常的安慰都没有起到效果。从这一点来说,或许打倒魔王的最佳方式并不是通过武力手段,而是用心理战术啊。
所幸的是,在这种时候,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点转机,让这个处于消沉和悲伤当中的男人觉得找到了救命稻草和一丝希望。
依旧是那个自己每次看到都会很想揭下来的狐狸面具,但是这次的话,土御门这个欠抽的家伙倒是稍微变得可爱了一点,当然,可爱的不是他本身,而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呼,真是的,可算是找到了啊,你们的效率敢再低一点么?咱可是快要被饿死了啊,你们这群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啊?统统都是要死一万遍的罪行啊!”
“这!”
原先想到的再次相遇的时候,总是会有无数的话想要传达的吧——就和对着镜子练习一样,明明准备了很多,但是到了用上的地方反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埋怨的话也好,问候的话也好,能够让景嗣完全的闭嘴的,可能全天下也仅仅只有一个了。
就好像是很多年前初次相遇的那个年轻家臣和还不是家督的萝莉主公一样,互相之前的问候,怎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