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人之死引发的崩溃,并不少见,但是因为一人出现而引发的崩溃可是难得一见,以相当精彩的表情看着那个人的战马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己妻子所在的位置,背叛者们的神情还真让人愉悦——背叛就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这种事情是景嗣一直在强调的,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风险的,而他们只是选择了这条不应该选择的道路而已。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前田利家已经不小了,他想要证明自己不再是孩子的想法没有错,不过只是错在了方式上,就算是在为仁厚的长辈,面对着这样的孩子的时候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多少的,也会让景嗣想起天朝和日本的关系不就好像是自己现在这样么?教导给了他一切,让他有了现在的地位,不过到了最后的话,却选择了背叛而希望自己的长辈能够贡献出所有的一切成为他成长路上的养分,那种事情的话,是不能够被接受的。
“咳咳,真是的,看来等下应该好好休息了啊。”
丝毫不在意后辈在战场上的仇视目光,而是有些自嘲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还是发烧了啊,如果说是能够在骑马渡湖之后好好烤火的话那么或许还好,但是星夜兼程的赶来之后,冷风又一次的加重了病情。然而这一切还是值得的,要是没有来得及赶回来,那么对于景嗣来说,所失去的东西恐怕就更加多了吧。
原先的关于滑铁卢的认知除了失败的是哪一方这一点外全部都是错误的——惠灵顿的目标仅仅只是拖延,不会像光秀一样抱着必死之志杀死前田利家,前田利家也不是复辟的皇帝,跟从他的没有老近卫军和精锐的胸甲骑兵,在景嗣出现在了战场之后,逢坂的合战节奏就从“滑铁卢”变成了“卡姆兰”。
只是这次或许“莫德雷德”是没有机会把剑送入“父亲”的胸膛了。
总崩,只有这两字方能形容现状,景嗣是织田家军团的缔造者,也是如今叛逆军的毁灭者,随着他的赶到战场,丹羽长秀的将近三万西国征伐军也终于出现在了前田利家的后面——抱着一种还有最后希望,抓住救命稻草的心态,露出了真正如同摇尾乞怜的小狗一样的表情等待着自己儿时玩伴的支援。要是能够现在稳住阵势的话,那么在三万生力军的加入之下还是有希望反攻的,毕竟现在自己所缺少的东西绝对不是兵力,而只是士气,哪怕一点点时间也好,只要有一个喘息的就可以……
遥望着自己儿时玩伴的旗印,未免也会想起曾经的事情吧,丹羽长秀真的是老好人,又不会和景嗣一样口嫌体正直,只要是提出的要求他能够做到的,那么他就会尽全力去实现,那种有求必应,几乎从来都没有让人失望过——但是景嗣又何尝不是那么做的呢?可结果却遭到了自己的背叛这一点,犬千代未必想过吧。
“阻截叛军的道路,不要让他们退回伊势,火枪手们准备好,但凡是身背着星梅钵的士兵一律打倒,对于叛徒没有必要讲诚信。”
当西国征讨军的士兵们拍成了一个标准的防冲击阵型阻拦住了大军逃窜去路的时候,前田利家也终于明白了丹羽长秀的想法,从开始,米五郎左就没有选择自己。比起自己这只雏鹰,人们果然还是更加愿意信赖老枭的判断
“停下……现在回头,我们不会输的,对方都已经精疲力尽了!”
客观地分析着战场上的局势,并且喊出了正确的口号——可惜仅仅只是正确,但是不符合人心,前田利家手下的备队大将们还存活着的都似乎忘记了还有这号主将的存在,他们现在想回到的,不过是在伊势自己的田园而已,当初宣誓效忠早已经被忘记。而即使是有着一些人依旧试图响应号召然集结兵马的帮助前田利家实现最后的反击的时候,这些忠诚的叛乱者都纷纷被身边的武士砍下了脑袋。
对于织田家来说,战争已经基本结束了——时运帮了前田利家很多,但是没有帮到底,如果说暴君赶到战场的时候再晚上那么一个小时,在织田家大部队都被击溃的情况下他也是无力阻止这样的事态,可是他偏偏就是到了。是的,现在的暴君无比虚弱,发着烧,指挥着战局,联络着各个备队进行分割,追逐,然而这些事情他的敌人们都不知道。
扯下了身上的靠旗,然后站在一边表示自己毫无抵抗之力——本来就是织田家的士兵,如果换上一面靠旗的话就直接可以为了另外一边而战,叛逆者和忠诚者的差距仅仅只是在一面旗帜,而不得不承认这些家伙的幸运。因为拦住了他们道路的是丹羽长秀而不是其他人,这个温顺的老好人的接收到了不留俘虏的命令之后,也有着狡猾的对策。
他始终认为,只要诛杀首恶就好了。所以将随军带着的,还没有来得及更换的八歧蛇纹的靠旗随意丢在了地上,让那些溃兵们自己拾起来,只要改一面旗帜,调转一个方向,就能改变自己命运的事情没有人不会做——所以有趣的现象发生了。除去了乱战当中的牺牲者外,原先轰轰烈烈的五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了数千人彷徨的被包围着,而原先除去六千甲州军团,五千越前军团,一万多安土守备军还有三万西国征伐军的不到六万人的拥护者们,在战死了不少了之后竟然变成了超过八万人的军势,所幸四国的援军还没有赶到战场,不然的话或许就可以看到近十万人围攻几千人的景象了。
“没有想到……果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