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迎战,那么攻方则自然必须有攻方的觉悟——呆在原地当然是不可能去的胜利的,而为了此阵,尼子晴久也是没有给自己留有任何余地,直接将人手分成了三阵进行合围,如果说有机会的话,那么他还是更加想要分成四阵的才对。然后现在因为人手的缺失以及对于新宫党的矛盾使得他也不得不稍微的做一点妥协,不然的话,这家伙肯定是绝对不会给明显就是挑衅自己的丹羽长秀任何一点机会的。
所以至少目前,丹羽长秀这里还是能够稍稍的享受一下来自守方的便利,不过稍显诡异的是,和进攻方那种大喊着“万岁”还有“必胜”的喧闹进攻方式来说,倒是守方的阵线上是稍微的有一点太过安静了,虽然说镇定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如今这种除了人员走动物资搬运和大炮鸣响外没有任何声音的战场总是会让人觉得奇怪的。
“内府殿下,情况不妙啊,是不是因为没有做出战前动员的关系?我方的士气似乎很低迷,要不要适时的稍微提振一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早就习惯了激情澎湃的战场了,而像是这种诡异的安静被理解为士气低迷的话,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不过正当米五郎左本人也有一点想要出去喊几声来抒发自己的压抑的时候,却被杂贺孙一这家伙一把给拦住了——虽然说已经是尽可能的温柔了吧,但是这家伙只要回到了战场就毕竟还是负责着作为杂贺头目的责任。如果说丹羽长秀需要考虑的仅仅只是怎么去的胜利的话,那么她必须考虑的还有怎么尽可能的将自己带出来的家伙们多带回去。即使是这些杂贺武士们无妻无子了无牵挂,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他们的生命就是消耗品。
“不,今天的士气是前所未有最高的一天,如果说是你害怕的话,那么就把你的旗本聚集起来抱团取暖吧,我的人现在的状态很好。”
“但是目前这种软绵绵的士气我实在是不放心啊,这也能被称之为士气高昂么?”
“诶,毕竟内府殿下你还是缺少一点关于战场或者说杀人的常识,听好了,这种常识我只会解说一次,”最后一遍检查了火绳,然后看了看枪膛的情况,和武家不同,杂合众的领袖用来指挥下属的从来不是用采佩或者说是折扇的,比起那些东西,他们更加擅长使用铁炮和太刀在精神和实际双重方面来改变战局。
“你现在认为尼子家的士兵们如今的士气怎么样呢?现在所表现出来的。”
“可谓是相当高昂吧,因为我方人数比较少,并且这群家伙的守土之志还有自尊心都被激发出来的时候,士气还是不错的。像是现在这样的高喊着发起进攻的样子不正是高昂状态的表现么?”
“不,那不是勇气的表现,相反来说仅仅只是一种懦弱而已。”
检查完毕之后,拿起了铁炮大概是准备出发的样子吧,
“那群家伙们的喊声也好,呼叫也好,发出如此大的声音又能够造成什么杀伤呢?能够让我们有所损失么?能够给他们装备起到什么好处么?我可不那么认为啊,只是白白的消耗体力然后暴露自己位置的行为而已,所以这种高昂的本身,恰恰就是一种懦弱。”
“因为害怕所以装出一副高昂的样子,接着试图通过呐喊来驱散自己内心的不安,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死在敌人的手上,会不会有机会活下去,那种事情的本质,就是恐惧。而像是我们这种久经战阵的家伙,是不会有那种多余的感伤或者懦弱的,与其那样高喊浪费体力,还不如为了接下来的作战预存体力。”
“他们不是合格的杀人者,因为他们在准备进行杀人的同时,并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杀死敌人,所以说他们本质上只是一群投机主义者而已,但是我们不同,我们早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就做好了杀人或者被杀的觉悟了,以战争作为职业的人必须使用这种觉悟的。比起口头上的那种‘杀了你啊’或者说喊着‘冲啊’‘杀啊’之类的家伙,在我们想着要杀人的时候,被杀的目标就已经死了。这才是我们的风格,今天的我们,可是状态比任何时候都要好啊。”
“在心里想着想要杀谁的时候,被杀的那个人就已经死了……真是一句不错的话啊,但是能够说出这句话的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杀人的啊,这种事情,我还真是想要知道啊。”
“如果想要知道的话,那么就等赢了之后再说了,还有,你这边的话,自己当心就是了。”
的确,丹羽长秀对于一切“理论”还有“常识”上的东西,一直都可以说是相当的优秀的,毕竟某个无良前辈所一直在做的事情,也不仅仅只是在毁灭自己后辈的三观那么简单而已,对于兵器的运用还有战术的基础指挥当然也是进行过了指导,即使是自己并非是这个时代的家伙,但是经过了多年的实战之后所培养出来的素养也不是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但是即使是有着前辈的教授还有前些年在和毛利元就的博弈当中锻炼出来的部分经验,可是单单就是“杀人”这种方面的事情,是谁也教不会的东西吧。
“那个,内府殿下,杂贺众这里的话真的靠的住么?虽然说松永久秀殿下就在附近,但是如果要是叫他们来支援的话那么似乎现在就可以动身了。”
“不,并没有那种必要的,今天我们来可并不是没有任何准备的,对于那个外道的话,是完全可以信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