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不出来啊,那家伙竟然有这种勇气。但是放弃自己的长处这是不是有一点愚蠢了呢?”
虽然说男人勇敢一点的确是不会让人有反感的,可是鲁莽的话则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是丹羽长秀这家伙虽然说武技胜过景嗣很多,然而和对手那个尼子晴久的话,胜负还实在是未知数。
“喂喂,大姐头,你去哪里啊?”
起身拿起自己的铁炮然后开始了转移——这种样子可不多见,虽然说时间不长。但是这家伙担当首领的时间段里可没有擅离职守的先例。
“稍微去关注一下那家伙,真是的,我可不会管那家伙死不死的,只是在意尼子晴久的首级而已。”
“那么大姐头你就加油吧!这里的话有我们撑着完全没有问题。”
如果说是丹羽长秀知道自己的战场被人监视着然后准备插手狙击的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那种事情的话,大概本来的话是应该会生气的吧?不过仅仅只是这次的话,他并没有那种意思,因为他所想要做的事情。本来就和杂贺孙一所想的差不多。
穿着了上佳的铠甲,没有一点点损伤还有瑕疵——但作为铠甲来说的话,那么光洁的外表也并不是什么值得荣耀的事情,即使是景嗣的铠甲上斑斑驳驳的凹痕也不会少。像是这种光滑的话,就好像是嘲笑着丹羽长秀从来没有什么阵上的经验一样。
提着太刀,而非是长枪离开了旗本的掩护。慢慢的走出了车阵,引起了许多人的不安。虽然说一骑讨作为战场之华本质上就是考验将领自身武技的时候,然而即便如此所谓的武技也是有着极限的。像是长枪在很有可能仅仅持续一回合的交锋当中能够发挥的作用要远远大于太刀也是得到了很多人的承认,以剑制枪,这种技术的话似乎丹羽长秀是做不到的。
用树杈将枪管固定在了某个位置。然后监视着战场——随时准备引燃火绳进行射击,虽然目前依旧是不能够确认自己对于丹羽长秀的情感。但是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都不能死是肯定的事情。
“一旦有必要的话,那么就立即出手,战场本来就是毫无义理的地方,那种表面光鲜的武士不知道的事情,只有我们来做了。”
但是,似乎并没有她出手的机会了。
仔细的审视一边自己的对手,然后微微颔首示意——这种礼节的话,是很有必要的事情,即使是再想要杀死对方,也最好是做到这一点,毕竟一番生死之后,一定会有一人是对方人生当中所见过的最后一个同类了。况且,对于自己所杀死的每一个生命都要好好的记住,这也是战场上的杀人者所必须要做到的事情之一。
拉起缰绳,接着准备冲击——人生,希望,还有未来,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了这一次交马的时候,这样子心怀死志的一枪是完美的,而就算是前田利家或者柴田胜家在这里的话,也不会对于这样子的攻击有所轻视吧,然而现在的丹羽长秀则没有任何迎上去的意思,也没有任何迎上去的必要。
“我接不住,但是也不需要接住,之前的话是躲避锋芒,那么现在就是扼杀的时候了。”
挑开一辆驮车上掩盖着的油布,露出里面的装载物——或许很多人都不理解这玩意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单单就是从那密集的枪管就可以判断出这东西绝对是杀人利器,总之,一定又是某个家伙丧心病狂所做出来的新武器吧。
简单的来说,这样子把枪支排列成阵列然后一齐发射的装置被称为风琴炮,原因的话是点火之火苗会随着绳子点燃每一支枪管当中的火药,接着就像像是风琴的管子被轮流摁下那样发出声音,当然,也不可能是美妙的声音就是了。而这个时代弄出这种东西的话,实在是可以被称为是丧心病狂——前膛枪时代,每一支加入阵列的枪管重新装填都要拿通条一支一支的进行处理,接着填弹再次继续,单单就是这个过程的话,就需要太长时间了,这种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的东西,恐怕也只有特定的情况下才会有用了吧。
“来不及了!”
这是唯一还能够思考的念头,左右两台已经开始被点燃了的驮车上起码有着四十支铁炮,而进行齐射之后由左右两边达成的交叉火力能够覆盖丹羽长秀身前很大的范围,至少就尼子晴久的位置来说,他已经逃不掉了。
“卑鄙!”
那种眼神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但是这种事情并不会对身处的现状有任何改变——在那么多支铁炮的齐射下活下来或者说躲避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而唯一可以相信的奇迹就是某支铁炮在这个关键时刻炸膛,因为这样的话说不定有可能顺带引爆排列在附近的所有铁炮。不过……类似的阵列,可是有着几十车啊……
“我诅咒你,你这个……”
作为武士的最后荣耀就是能够堂堂正正的战死,就连这份心愿都要践踏的话,那么的确是相当过分的一件事。然而这毕竟就是战场啊,
“风琴炮!射他!”
真是越来越像某个不靠谱前辈了,毫无悬念的,在那种不断嘶嘶作响火绳燃烧的声音之后,不断发射的铁炮在这一时刻达到了最大的火力密度,虽然仅仅只是暂时的,然而就作用来说的话,那么就根本已经接近于早期的机枪了吧,短时间内横扫一切的压制性火力就是胜利的保障。
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