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底是谁第一个答应了那家伙呢?这种事情已经很难记起来了啊,或许是在看到这家伙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或许是单单纯纯的被这家伙单纯而又充满干劲的人格魅力所感召,总之。当第一个答应她了的家伙默默的穿上了尘封的铠甲,拿着兵器跟在她身后的时候,这个姑娘身后的队伍就如同滚雪球一样的开始了壮大。
这里山中的十几人,那里村落里的几十人,拿着各种各样的算不上新锐的武器,以比不上当年健壮的身躯来跟着这个姑娘到处招收人马,明明就是毫无花哨甚至可以说是笨蛋的发言。但是到了最后却总有让人能够加以认同的魔力——或许就是参加者也总是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吧,明明是要委托以性命的大事,但是到了最后却总是匆忙的几乎没有考虑的就答应了下来,然后等到发现了自己已经成为了她追随者其中一员的时候才发现上了贼船。
几十,几百,一直到现在的几千。他们随着她走过了纪州的每一个村落,从最西边的杂贺一直走到了最东边的靠近伊势的地方然后聚集成军,一群曾经的混蛋,恶棍以及背叛者组成的军团似乎是在这家伙的统领下有了新的样子——人人都有丑恶而又不堪回首的过去,但是人人却都能够向着“未来”这个他们曾经已经放弃了的词汇进发。那种事情,简直就是像是奇迹和魔法一样吧。
心如死灰者。对于世事不再抱希望的人,对于一切持无所谓态度的人,这些家伙都似乎重新的燃起了希望一样的开始了战斗。被社会所遗弃的人,被人们所厌恶的人,在这一刻都又重新为了某个目标而开始了新的生活,或许,对于这些人来说,感觉被人所需要也是一种很大的救赎,而这些人所组成的,就是不同于铃木杂贺的,仅仅只属于那个少女本人的杂贺众而已。
而当曾经的铃木家家主想要牺牲那个姑娘,也是这群老家伙们站了出来,宣告了自己的立场——虽然有着杂贺众之名,但是为了那个小姑娘,这些老男人们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拿起武器指向威胁着这个姑娘梦想,愿望还有一切的人不惜一战。当落伍者集合起来的时候,所发挥的能量是可以让当权者都觉得震惊的。老兵不死,只是凋零,当这些本来应该默默消逝的老兵们站在了舞台之前,铃木家也只有以妥协告终。
而之后的事情,也就是众所周知的,这个姑娘继承了杂贺铃木家之后的事情了——不管是在哪里,总是会有一群死乞白赖,天天挥霍无度,喜欢喝酒还有爆粗的大叔跟着那家伙并且加以保护。所以说,杂贺孙一最值得自豪的能力,可能并不是那堪称神奇的铁炮术,而是那种鼓舞人心,并且让人跟随的能力吧。
就算是嘴上依旧不是那么温柔也好,就算是当面一定会想尽办法挖苦甚至是调戏那个小姑娘也好。这群恰恰是因为经历过了失去所以才会比谁都温柔的大叔们一定会跟着那家伙,无论是哪里,无论生死……
“那么说来,内府大人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啊,只不过,稍微的还是有一点不放心。”
“你够了,简直就像是想要嫁出去女儿但是又舍不得的父亲一样啊,你这家伙,可是没有女儿的啊。”
“但是有女儿的话,我也一定是这种心情,本来我们这群老东西不都是把那丫头当女儿看待的么?真是的……多考虑一点有什么不好的呢?”
这种充满温情的话,当着杂贺孙一的面这群人是绝对说不出口的,总之,这群家伙都是普遍有一点傲娇和固执,稍微有一点容易让人讨厌的老顽固而已。
“最关键的事情啊,就是内府大人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丫头,这种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虽然说内府大人的确有权有势,但是要是单纯的只是因为其他目的而娶了那丫头的话,她也不会觉得幸福的吧?”
“有道理啊,那么,接下来怎么说?偷偷的派人去看看?”
“也只有那么办了啊……要是那小子敢骗那丫头的话,老子我一定剁了他,管什么内府不内府的。”
相当简单粗暴的发言,但是最终却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这群家伙,才不会顾忌祸从口出之类的事情呢,对于一群无可救药的深度女儿控来说,要是真的某个女人被欺负了的话,他们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别说丹羽长秀了,就连上条景嗣的话,他们也未必不敢杀给你们看啊。话虽然粗了一点,然而那种希望那个丫头得到幸福的祈愿,不正是蠢爸爸们最喜欢做的事情么?
于是很自然的,几个黑影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宿营地然后跟着某个唱着歌很开心的女人一路追随——毕竟杂贺众的人员构成成分比较复杂,干过忍者的其实也不少,要是平时的话,如果专心那么杂贺孙一大概还有可能能够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然而现在这种几乎可以被称为是“荡漾”的心情之下。恐怕就是在路上踩到屎也一定要等到回家才能够发现了。
“所以说……果然还是答应他吧,那个家伙怎么说呢……其实应该是不错的人吧?也不是说喜欢什么的,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合适的人而已,恩,一定是这样的。”
一边行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