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某个人作为中心而发起的巨大漩涡,如果说是在外侧的话,是不可能有任何改变的,想要改变这一切的话。那么唯一可能做到的方法就是冲进暴风圈的正中心去。
“对,没有错,现在的话……我们只有一个相同的意志了,所以说……去吧,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会有足够多的胜算。”
眼神当中闪烁的,是足够的喜悦。
“就是这样……就算是没有办法真的对抗千军万马,但是只要把捅入一个人的胸膛的话,就足够了,这样的话就不会有问题了。牺牲一个人,拯救更多的人这种事情很合理吧?”
“的确……是这样。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对于这种悲伤……已经超出了人可以承受的范围了。”
“我活着的话,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可能打倒他的机会,而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所以说其实也已经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毕竟已经有了那种希望的话。就怎么样都好了。即使是你现在动手杀了我的话,我也只会感激你而已。”
从当年年轻有为俊朗的修理大夫落到了这种田地,那种事情已经不可能复原了——不论如何,即使是再怎么的修理自己,三好长庆也不可能变回原样了,所以到了现在这种时候的话,让自己就此终结的话也算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吧。
闭上了眼睛。然后感受着被长枪刺穿胸膛的感觉——那是已经很多年来,都没有享受过了的活着的实感。被确确实实的破坏了心脏之后,没有人能够活下来,不过即使如此,若是某个自己的仇敌能够享受到同样的痛苦的话,那么怎么样也就都无所谓了。
拔出了长枪,然后看了看那具心满意足倒下的尸体和那面在火焰当中竖立着的蛇纹靠旗,转身走向了自己家园的废墟——往日的居所已经不存在了,居所当中的妻子也不存在了,连带着未来的希望。还有将来的一切都没有了的时候,偏偏幸存的只有那间石头所制作的收纳屋了,打开了门闩,接着映入眼帘的是那副自己曾经穿着过无数次出阵的铠甲。
闭上眼睛,若是可以的话。那么自己果然还真的是希望能够以“铃村先生”的身份活下去,但是既然这里都没有给自己那种实现卑微心愿机会的话,那也只剩下站出来了。
“这是……为了大义。为了松和初音……还有我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即使是前锋大将还在,但是目前他可没有任何称得上是追随者的人了,星梅钵的旗印下除了大将本人外一无所有,而自己的话,就连一匹战马都没有——以这种情况去刺杀,是做不到的,所以一定要做出更加精密的准备才行。
“为了……不让其他人也承受这份悲痛。”
即使清楚,自己是一个确确实实的不成熟之人,但是目前的前田利家也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太多东西了,人在失去了引为日常的一切之后,就会开始寻求寄托——或好的,或坏的,总之,要是没有一个目标的话就活不下去。既然已经不可能为了守护什么东西而活了的话,那么也只有为了复仇而活下去了。
现在想想,要是某个人见到自己被寄以平静生活希望的后辈决定再次向自己挥舞起武器的话,那么表情也一定会很精彩。
只能说这家伙的话,果然还是一如想象当中那样的不成熟——正如浅井久政所说的那样,对于他来说的话,很多事情一旦做了,那么便会做错,所以对于这种总是犯错的家伙来说,或许说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么才是最好的策略。
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重新穿上了铠甲的前田利家,也只是在犯下更加严重错误的路上而已。
……
而事实上,的确景嗣下达的命令也是相当的残酷无情的,为了以最快的速度镇压下伊势的叛乱,他山派出了一千人的亲卫队以及三千人的后续步兵,数量虽少,但是就那种战斗力的情况来说,应该是已经足够平息这种暴动了——而对于这些难民的话,最后通牒是乖乖的在伊势神宫附近放下武器等到收容,不然结果的话,就是赶尽杀绝。
其实就两军来说,在安土城外已经是对峙了挺长时间了——主要的话,果然还是双方想要争夺后发制人的权利吧。虽然说是双方均拥有着大炮之类的远程火力,但是真的要杀伤的话,还是以铁炮为主的远程武器为主,也就是说,主动发起进攻的一方势必将要白挨一轮先发的铁炮打击才能接敌。要是在其他战场上的话,那么是无所谓的,但是唯独在这场闹剧一样的内战当中,这是相当重要的,甚至是将会是决定胜负的一手——这次双方总共投入了近五万支铁炮的情况下,一轮火力当中能够倒下的士兵就是数以千计的,如果说是每个铁炮手身上都准备着十五发左右由油纸包裹完成早合弹的话,那么在射完之前胜负就应该能够决出了。
持续的对峙这一方面的话,当然是景嗣这一边占有优势,首先占据了京都以及附近的话,对于军粮这一方面的需求已经被大大的缓解了,其次的话,则是琵琶湖的水位日渐升高的情况下,若是不加以决战,那么织田家也会很快就失去决战的权利,一旦水位高过了沟通城和岸的桥梁的时候,那么失去了退路的军团甚至就连安土就都回不去了。
不过,就现在情况来说,景嗣占有的优势可不只是一点半点,既然说是龙女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