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想要杀死他,两次。并且还是在第一次得到了原谅之后第二次还是那么做了的情况下——单单就这一点来说,不管理由再怎么充分,他也难以原谅自己的无情。所以说不管是否能够成功的刺杀,但是自己的话一定死在这里。
要是这家伙知道的话,一定会狠狠的笑自己的是笨蛋的吧。但是的确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若是后退,那么自己的存在价值在哪里?自己应该怎么自处呢?那种事情的话,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
精疲力尽的,向着那个男人的怀抱走着,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那样将枪刺入胸膛——顺带着,右手还是做好了防备来防止近距离的手铳射击,就连这种时候都很怀疑对方的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差劲了呢?
长枪刺入,从身后穿出,根本不需要用肉眼确认就可以确定刺穿了的是心脏的部分——但是对方偏偏的还是那样的站着。
一套娓娓动听的话只是一首山歌。一条好腿会倒下去;一个挺直的背会弯下去;一丛黑胡子会变白;满头卷发会变秃;一张漂亮的脸蛋会干瘪;一对圆圆的眼睛会陷落下去——可是一颗真诚的心哪,凯蒂,是太阳,是月亮——或者还不如说。是太阳,不是那月亮;因为太阳光明灿烂,从没有盈亏圆缺的变化,而是始终如一,守信它的黄道。
而现在的上条景嗣给他的感觉,便是这样的吧——穿透了,但是于事无补。就好像是穿透了海市蜃楼一样,没有半点实感。虽然从本身来说的确是称不上太阳那样的东西那么伟大,而不变这一点的话,是确确实实的就和阳光别无二致。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没有死?”
“抱歉了,我的确是还没有死,但是也不用摆出那种惊讶的表情吧,就好像是见鬼了一样。这可不像是久别重逢的表情啊,犬千代。”
“明明已经确实的破坏了心脏了,但是为什么还会活着……接下来的话,是要攻击脑么?”
“真是蠢货……无可救药的笨蛋,你到底为何而来?”
“当然是为了讨伐魔王了,但是,为什么还会活着?”
重新的抽出长枪。然后试图破坏脑,从眼眶刺入之后,就没有任何的反应——声音依旧在继续着,而听到了那种声音的前田利家。也只能继续的反复着刺入,如同想要把脑浆捣烂一样不断的攻击。
“其实有的时候,犬千代,我也会忘记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最终的话,我还是能够记起来这是为了实现某一个人的愿望而奋不顾身,现在你的话,是不是会觉得自己很英雄呢?单身一人孤高的刺杀魔王哟。”
“与其想着怎样华丽的死去,不如想想怎样华丽地活下去吧。真是已经够了,让他清醒一下吧,小次郎。稍微让他回忆一下过去吧,回忆不起过去的人,是没有办法拥有未来的。”
长剑出鞘的轨迹,并不是斩下刺杀者头颅的方式,而是砍下了那副铠甲的头盔——里面的话,什么都没有……
……
“好啦好啦,刚刚做好的红豆饼,都别客气,给我好好尝尝。”而景嗣虽然说和利家根本没有半分血缘关系,而且天天都会抱怨为什么犬千代是如此的人生赢家自己年少的时候就是吊丝一枚,但是真的等到阿松上门了却表现得好像是自己儿子要结婚了一样,整个就是一个亲家公的状态。“啊啊,色狗,你竟然把我的红豆饼挪用了,真是不可饶恕啊!”虽然说景嗣已经很努力的活跃了在场的气氛了,但是最后还是显得拘谨的原因就是某个还裹着被子在壁炉旁边烤着火睡午觉的小萝莉了。即使不管是丹羽长秀也好,前田利家也好,都知道现在这个状态的织田萝莉只不过是一只等待喂养的大型猫科动物而已,就连明智光秀也淡定的坐在一边,边看着一本军记物一边打量着阿松,一副文学少女的样子。对于这个织田家家督的行为自然也是见怪不怪了。“犬千代啊,什么时候准备好婚礼?是要欧式的还是日式的?日式的话去哪间神社?”如同每一个为儿女操持着婚事的蠢爸爸一样,景嗣兴致来了也开始对着利家直接盘问起了婚期。“婚礼的话……大概要放到一两年之后了,景嗣叔你知道的。我们家的家庭境况,并不是特别好。”虽然说利家他爹已经领有了荒子城三千石好些年头了,不过前田家还是有好些人要养,三千石土地的位置也不好,属于相对比较贫瘠的那种,每年都凑凑合合的刚刚好过,留不下什么盈余,而利家本人刚刚获封的三河加茂郡一万石领地还算是肥沃,不过今天已经是冬天了,等到产生收益至少也是等明年秋天之后了。况且因为战争破坏的关系,利家还打算出资购买一批农具来农民们开发新田,扩展一下石高。把自己每个月从奉行所积蓄的俸禄都花出去之后还是略显不够,“现在如果要结婚的话,恐怕手头的盈余不是很多,婚礼规模小了的话,会委屈了阿松……”“什么话啊,犬千代。”景嗣马上摆出一副土豪状,“你没钱景嗣叔我还会没有么?结婚这种人生大事是耽误不得的啊,虽然说这个时代风气比我们那会儿要好得多,不会经常有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nt发生,不过呢,总之还是尽快定下为妙。婚房准备好了没有?别我说在荒子城进行婚礼,那太小了了,不够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