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切……”
和昨天的那个姑娘一样,推开了茶碗然后喝着自己玻璃杯当中的利口酒,然后不屑一顾的看了看千宗易——满脸都是厌恶的样子。
“不觉得你这家伙,太过于阴沉了么?”
“阴沉?这个词的话……”
要说是沉默还有稳重的话,那么说起来千宗易还真是那种人——作为茶人来说不输给武士的高大身影却操持着小小的茶室。难免让人有所猜想,但是当面说阴沉,还是只有信长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你啊,全身上下怎么都是深色的东西,出现在了这里的话,还真是让人不快的感受。不适用明亮的色泽而用深色。真是太让人不快了。”
“在下以为,白和黑的关系,是始和终的关系,在白色上染上一些颜色,那么颜色就会绚烂起来,但是只要加多了颜料。疏通同归之下,一切都会变成黑色。”
黑色是一切的结果,没有永久的白……如此的论调,似乎是有一点熟悉,不过果然还是难以想起来的样子。
“所以说,咱所想要的,就是永久的白。不管如何我的话,可是不会有变黑的一天的。”
“那是不符合自然规律的事情。”
“真是……无聊的男人啊……”
叹了一口气,继续喝着自己的酒,然后享受着自己的日子——确确实实,如同某人所预想的那样,生活本身所带来的痛苦是可以消除的,而真正无时无刻折磨着人的只是回忆而已,当回忆燃烧殆尽之后,那么新的人生就一定能够轻装上阵,至少现在的信长的话。果然还是很快乐的样子吧。
“你知道,为什么咱需要你来点茶么?”
“借助在下的名气,然后收揽心怀不轨的京都众人,完成天下布武的霸业。”
“那么,你也不用再来给咱点茶了。下去吧,领赏,然后做好你的本份。茶那种慢慢悠悠的东西,太不适合咱了。”
虽然印象当中,似乎有着一个人慢悠悠的喝着玄米茶的景象,不过很快的,这种景象本身也开始消失了——或许,活在当下的话,其实很多事情也没有那么重要吧。因为人心的话,本身也就是那种东西,稍微不注意的话,就会有相当重要东西的从自己的记忆当中消失了。
曾经所喜欢过的人,明天就会被谁所取代,这种事情的话,应该是见怪不怪了吧。
……
然而,目前所承受回忆的痛苦的,是雪国的龙女,明明知道将军家受到了织田家的凌辱而不愿意出兵的上杉谦信,这种事情的话,估计谁也没有想到吧……不过现在的龙女,甚至是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还是上杉谦信了。
“我说,绫啊,你有没有找到了自己的救赎呢?”
“恩,当然有啊,你的姐夫不就是么?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的日子还算是幸福吧。”
有的时候,世界线发生了变化,可是有的既定事实也是不会改变的,就像是长尾夫妇的话,那么就是这样子的吧——即使是在现在,双方也能够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然后为了在佛堂诵经而忘记了吃饭的家伙送上吃的这一点,这足以说明了那种幸福了。
毕竟,对于历史的主要潮流来说,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也正是因为小人物的关系吧,所以说历史都懒得花预算在他们身上进行修改了——所谓小人物必定有小人物的幸福,路人也有路人的幸运,而声优太贵的角色迟早要便当……
反正,即使是看惯了佛堂的灯笼还有烛光,现在的毗沙门天王本人也是很不爽的看到了自己的亲姐姐还有姐夫似乎放出了一种强烈的光芒——举手投足之间的小小亲昵,或许在这些当事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情,但是在旁人来说的话,那些亲昵的举动就根本是世界的恶意了……
“可恶!那是什么,闪电么?……为什么会比我在战争上的光芒还要耀眼啊!”
低声的嘀咕着,然后默默的吃着自己的东西——所以说啊,即使是亲姐妹什么的,除非是共事一夫。不然的话只要是有一方嫁人了,关系也会变得不如从前起来了吧。
果然,烦恼什么的,虽然是很想说,不过就是自己都不知道根源的烦恼的话。又应该从何说起呢?难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就是……
“其实,妹妹,我想了很久,你啊,这家伙是不是思春了呢?不不,对于毗沙门天王来说应该用一个比较正常的词……那么是不是犯色戒了呢?不不……也不合适。那么用发情?”
“我觉得……还是第一个会比较好一点,还有,为什么都是这种词汇啊。”
在兼职自己姐夫的家臣的那家伙走了之后,龙女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事情了,至少在姐姐面前撒娇是妹妹的特权这一点,每一个世界线都是有着立法保证的。
“该怎么说呢?总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向往着某个人,但是那个人的话,距离很遥远,一直找不到。”
“哦,这样么?”
若有所思的,解开了妹妹的头巾,然后摸着她的头发——虽然是龙。不过从属性上来说,果然还是一只大猫而已。
“那么为什么不去寻找呢?作为你的话,应该是很容易找得到吧,毕竟现在天下也不会有人能够轻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