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着的是传统的漆皮包铁阵笠。这东西的话余是相当熟悉——那么多年来,铁炮足轻永远都是这样子一副装备。虽然谁也没有指望这样子的装备能够抵挡洋枪,不过现在仔细想想的话,如果对于弓箭说不定还是有一些作用的吧。
然而身上穿着的,却是西洋的军装——放弃了防弹的作用,既不能防止刀砍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价值,但是偏偏只是专注于外观的设计却意外的得到了诸多的认同而成为了列国的标准装备。手上的步枪究竟是引进自美利坚还是英吉利已经完全不清楚了。反正,就好像是那些涂着白色面粉然后用着法兰西口红的蠢货艺妓那样让人觉得想要发笑。
“喂,听说了么?我们要打的是西乡盛隆大人啊!是武士啊!他手下的都是一群武士。同样拥有枪炮,这样子的话,岂不是送死么?鹿儿岛和萨摩的军力一向是全日本最好的,这样子的战斗,在长谷川将军的带领下也未必会胜利。”
“这可不是?对方是武士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有胜利可能性的吧,就算赢。我们也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如此的议论着,然后对于武士保有着敬畏之心——即使是维新改进了很多东西,但是统治者大概是不会明白的,只要是武士的文化存在,那么即使是这些杂兵消灭了那群武士,那么最后胜利的依旧是那个叫做西乡盛隆的家伙吧。
能够被人记住的才是胜利者。这种事情,连姓名都没有的天皇是不可能明白的。
“诶呀,这位大人的话,一定是从西洋回来了的先生吧。能不能给我们这些家伙们讲讲,西洋人是不是也有武士呢?”
正如此的想着。却还是被搭讪了——说起来,还真是难得的经历啊。以前虽然已经渡过了那么多的年月。但是都是以作为大名的身份还有作为家里蹲的身份来度过的,像是这种被搭讪的情况,还真是几世纪才会有一次的情况。
不过,还真是拙劣的发言,也真是让人无法感起兴趣的搭讪方式——虽然四民平等,但是类似于足轻这样子地步的普通的步兵怎么可能会有人信赖呢?明天说不定就会死掉的情况下再来勾搭女性的话,还真是抱着一种单纯的生殖*吧。
“恩,余在东京教书,对于西洋文化虽然有所了解,但是西洋文化当中,可并没有什么武士,所以余想,应该帮不了你们吧。”
如此的回答着,然后看了看窗外——果然还只是普普通通的,根本完全不懂的怎么和女孩子搭话的普通小鬼而已,仅仅只是得不到目光回应的话,就只能露出一种失望的表情然后悻悻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摆弄着步枪。-
-然而,看了看余在窗子当中的影子的时候,余也是稍微的有一点感叹——那么多年了,仅仅只是不老不死的特性被发挥到了极致的结果,就是像是现在这样吧。
永远的停住在了自己最为美丽的年月里,然后再也不会有生长,虽然说相当美好的样子,不过说起来,余倒是宁愿会对于那些老去的女性抱有好感。那么多年来说起来虽然不可思议,但是余的确是没有找到能够和余相配的男人——而余所一起的那些女伴们,从归蝶开始也有着十几人了吧,从自己最美丽的年华一直到慢慢老去的体验,从被人们所追捧直到被人们扶着成为老妪的体验余也真想有一次。
富士山也好,樱花也好,依旧如故,和余一样都不会改变,虽然仅仅只是几艘外国人的军舰所带来的改变,但是也让余还是稍微有一点不爽——若是余的治理下,断然不会像是那时那样,用着普通的小早船来和西洋的铁甲舰对峙。像是余所纵横于这片大地的时代里,不管是故国还是大明才不会容忍西洋人这样子嚣张。
可现在,不管是大明也好,还是织田也好,都成为了过去式的时候,余也做不到任何事情了吧。
“啊啊,这位先生,我们要准备出发了呢,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留给我您的名字呢?”
比起以前快,比起以前任何方式都快的来到了东海道,也是士兵们下车的地方——他们将会在这里准备换装,然后加装实弹接着换上通往九州的列车,或从海陆或从陆路前往鹿儿岛平定叛乱。所以,即使是依旧羞涩,却还是说出了这样子留恋的话来。
姓名这种以前贵族才会有的东西,现在还真是变成了人人都会有的东西呢。
“不好意思呢,余啊,对于这个问题不方便回答。”
“抱歉了……还真是太冒昧了。”
看着那种失望的表情,倒不是余诚心实意的想要那么做的——虽然已经委托了太田家的人准备西洋的衣服,让自己一副确确实实是属于这个时代之人的样子。但是余的话,不管是出于任何目的都不想隐藏自己的姓名。
不管是在任何时代,不管是在任何地方,余就是余,不是其他人,曾经威震此片土地的名字绝不想被其他名字所代替——算是小小的变扭也好,算是一种让人不快的任性也好,这件事情是不会有所改变的。所以,恐怕也只能让这小鬼失望了,毕竟,若是在此报出本名的话,那么多半也只是会当成精神失常的女子而送回东京,在旅行还没有结束之前,余可不想闹出那样子的笑话来。
而之后,又经过了数天的旅行——听车长说,这个速度可算不上是快,但是对马匹来说的话,可是只有昼夜兼程才能到的距离。而在某天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