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这是花玲珑见楼云提着房锐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她脸上没有焦急,但眼神中却充斥着一丝强压下去的不安。
在楼云先前离开的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要稳住一哥几人,而不是像个小女人那样惴惴不安。
果然,不出一会,楼云就回来了,手中仍旧提着那恶心的纨绔。
“哈哈,能有啥事,就是去消化消化食儿,好再多吃点。”楼云一笑,风轻云淡。
随即又转头向烧烤摊老板,大声的招呼道:“再来五十个烤串儿,一锅毛肚儿。”
一哥几人见状也都是在心中松了口气,便不再去纠缠先前的事,全都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
“来,咱哥俩再走一个。”递给楼云一瓶啤酒,一哥开怀的说道。
“来,走一个。”楼云接过,碰了一下仰头便大口喝开。
就这样,饭桌上又回复了之前轻松欢快的气氛,有小迷糊和赖猴儿调剂,再加上花玲珑在一旁穿针引线,大家很快就将心里的不安全都一会而散。
有楼云在,一切无碍。
另一个地方,房家别墅正厅里。
家主房裕昌挂断电话,缓缓坐回到了椅子上。
此刻他的面容看上去十分的憔悴,额头鬓角布满了汗珠,整个人也瞬间显得苍老了许多,那本就细密的皱纹,更散发出一丝淡淡的凄凉。
只不过,在他眼中,还有着一丝不甘,一丝代表着滔天怨气的淡淡寒芒。
就在刚才,在电话里,他听了大汉头领对先前酒吧中那些事的汇报,当得知家族武力巅峰的傅年不是楼云一合之将之后,便打心底中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之感。
驰骋商海几十年,纵横海外不断发展,他这一生带领家族,还从未到受过如此剧烈的打击。
虽然没有家破人亡,没有生意倒塌,而只是一次小小的武斗。
但这次失败带给他的挫折,却不亚于整个房氏家族的彻底崩塌。
他这一生,没怎么输过,故而根本经受不起如今的这种打击,心里落差,足以要人命。
良久过后,房裕昌缓缓的从这种挫败感中缓解过来,转头望向旁边脸色已经无法保持镇定了的儿子,气若游丝的开口说道:“你去吧,吧锐儿接回来,不论对方要什么,都给。”
他已经累了,只想回房间中去休息,便派出这个向来不喜欢的儿子,去处理善后。
房中奇闻言一愣,他之前也隐约听见了电话里的情形,却还是想不到自己那独断专行惯了的父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随后,他默默起身,迈步朝外间走去。
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原本已然一脸颓然的房裕昌,脸上却重新浮现出了一抹狰狞。
这一刻,之前的挫折感与落寞全都化为了乌有,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狠辣,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十五分钟之后,又有一辆豪车疾驰而来,停在了拿铁酒吧的门前,司机想要下车开后门,但却被后车厢中坐着那人先一步推开。
这个人,正是房裕昌的儿子,房锐的父亲,房家祖孙中间的受气包,房中奇。
他下车后跟那傅年之前一样,先抬头看了眼酒吧的牌匾,而后才迈开大步,就想要进入其中。
但还没等他走出两步,里面大汉头领却带着一众黑衣保镖迎了出来,在见到他的一瞬,脸上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
“人呢?”房中奇沉声问道。
“在那里。”大汉头领抬手一指,正是烧烤摊的方向。
于是房中奇便也不进酒吧,急匆匆朝楼云等人坐着的位置快步走去。
大汉头领在后面一咬牙,也带人隔着一段距离,跟了上前。
来到近前,房中奇看见自己的儿子被人像死狗一般踩在脚下,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愤怒。
但他也知道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便强行将怒火压了下来,只在眼神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了一丝寒芒。
对面,正喝酒吃肉的一哥等人转过头来,眼中带着戒备,却没有出声。
这件事既然已经被楼云一手接过,他们便不会再出面主导,而只是会暗中准备,以应付随时都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楼云不慌不忙的啃着一块鸡脖子,手里还拎着半瓶啤酒,直到感受了房中奇眼中那丝愤怒的寒芒,这才随意在餐巾纸上擦了擦油腻,转过头来朝其望去。
“你是他老子?”指了指趴在地上的房锐,楼云面带笑容的问道。
而房锐见到自己的父亲到来,眼中第一时间却并未流露出喜悦的神情,反而是微微一愕,随即犹豫了刹那之后才带着哭腔开口说道:“爸,救我!”
听到这一声哭喊,房中奇也并没有像一个父亲那样,脸上露出焦急,反而目光更冷峻了几分,望向楼云开口说道:“你想要怎么解决?”
二人这一瞬的反常举动并没有逃过楼云敏锐的观察,在心里稍作分析之后,他嘴角上便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玩味。
有意思……
不过楼云也并没有出声点破,这些事情跟他本就没有关系,故而他只是在心里感觉到好玩儿,但却并不想去要主动求证什么。
“事情经过就不多说了,总之是你这倒霉儿子不对,做错了事就一定要受到惩罚,这个道理在任何地方都说得通,你觉得呢?”楼云反问。
“我只想要我儿子安全。”房中奇淡淡回答,头脑中却是在飞快的转动,思考着一些别人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