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知到眼前几位绝非一般人家子女,忙cao叉起身上前跨出一步,伸手拦住去路,嘴一撇,笑道:“各位,来自何处,来小寨有何事?”
一点红抬手抱拳,笑道:“在下姓吴,口天吴,大名府人士,是做买卖的。今儿前来贵寨拜见一位旧亲。还请这位壮士通融通融。”
那人“哦”了一声,笑道:“是走亲戚的,好说。就是不知要寻的是哪位呀?作买卖的,作啥子买卖的呀?”
那家伙说着一一瞧过众人,尤其是瞧了冬雪夏荷二人,瞧了又瞧,打量了又打量。
二女笑嘻嘻,手持马鞭仰头朝天瞧亦没瞧得那厮一眼。倒是身后扮成跟随的任天琪不由得伸手握紧手中长剑。
宫铭见爷紧张,忙轻咳了声提醒爷。
那厮见各人皆带有刀剑,暗感不妙,又横叉回身前边,瞪大眼道:“来寻寨中何人,又作得啥子买卖?”
任全作一揖,笑道:“回爷,小的前来是拜会在下表叔,寨西头前排第四户,朱友永家。壮士是瞧着咱们这几位爷这手里的家伙惹眼不是,那还不是因为世道不平,外出图个稳妥,用着防身的吗?还请大爷通融才是。”
那人一摆手打断道:“好了好了,朱友永,是个啥样的人,你又是广陵何处人氏?”
任全道:“回这位爷,小的何家庄人,家父何楚有,作点豆子生意。”
一点红笑道:“是啊,是啊,我等是作皮料,人参现货的,趁着眼下年底天寒,来贵寨拜见咱家表亲,yu想请朱家表亲引见见见你家庄主的。”
那厮闻听,抿嘴想了想,一招手,高声叫道:“来人。”
一庄丁撒脚过来,笑道:“谭爷,有何吩咐?”
姓谭的一指任全,道:“你认识此人吗?他说是广陵何家庄的,来寻朱友永的?”
那庄丁瞧了瞧任全,又抬头瞧了瞧后面几人,笑道:“多少有点印象,这何家庄是离此不太远的,约有三十里路。说是寻找朱友永家的,莫非就是寨西头前排第四户,人称朱六爷的,眼下正在內府当差,人称白眼铁算盘的。”
任全笑道:“就是,我家表叔左眼下有一白斑,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姓谭的点头笑道:“原来是府里三库房啊,晓得晓得。”
其退后一步,让出道来。
一点红又一供手,牵马过去。
姓谭的紧紧盯着各人,到夏荷通过时,其又上前一步,抬头笑笑。
任天琪握剑的手已是握出汗来,就怕冬雪夏荷给瞧出是女扮男装,那可就事多了。
就见姓谭的一指夏荷,笑道:“这位小哥就像是个大姑娘,真俊啊。”
旁边的庄丁笑道:“就怕是姑娘家亦没这小哥俊秀!”
夏荷抬手朝二人拱拱手,笑了笑。
一行人在任全带领下自是很快来到了朱友永家。
是户殷实之家,见其家独门独院,在众多低矮民舍里倒亦颇为显眼。
众人下得马,任全自上前敲门。
不一会大门应声而开,出来一位小姑娘,十一二岁样。小姑娘见是任全,忙高声叫了声:“全哥哥。”大开大门,又瞧了瞧身后各人,开心得很。
任全应了声,笑道;“妹子,婶儿在家吗?”
小姑娘笑道:“在,娘正在屋里作针线活儿呐。”
任全道:“快去通报婶儿一声,说是家里来客人了。”
小姑娘应了一声,撒腿就往里跑。
任全回身请各位入院。留下任智任信在外照理马匹,众人便进得正堂。
一中年夫人忙出来迎请各位到屋里就座。小姑娘又倒上热茶。
中年夫人笑道:“全儿,今i怎有空来我这里坐坐?”
任全笑道:“婶儿,是这样的。寨里来了几位作皮货人参生意的,乃我家老寨主故人之子弟,yu和贵庄作点交易。不是两家一直不和,老庄主不便亲自前来,这不爹爹就命我前来带路,这不是想请表叔从中引见引见吗。”
中年夫人起身笑道:“你表叔可是个老实之人,怎作得了此等的大事?”
一点红起身见了一礼,笑道:“他婶儿,听说他表叔在庄子里人脉众多,颇有威望,这不就缠着明全叔叫带你这儿了吗。”
一点红回头朝小三一摆手。
小三会意,取出一包裹上前放于桌上。
一点红笑道:“这一点心意还请他婶儿收下。”
中年夫人笑道:“皆是至亲,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岂劳你等破费,这恐怕不好,只怕咱当家的回来怪罪!”
一点红笑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这一但生意作成,今后还不知要如何麻烦他婶儿的。”
中年夫人笑道:“这个自是应当的。只是咱当家的近i还挺忙的,没得个可靠的谱的,不知何时会得闲回来。嗷,全儿,听说此次咱朱家庄可是在你们那里吃了不少亏的,又是赔钱赔礼道歉,还死伤了不少人,有这回事吧?”
任全笑笑,道:“是有这回事的,怎了,婶儿?”
中年夫人叹口气,道:“这不寨里闹得乌烟瘴气的,听说寨门口又加派了岗哨,又要家家户户出钱出粮分摊损失的,这该千刀的!”
中年夫人瞧了一眼旁边各位,笑笑不再说了,自是怕言多有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