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晚安。”孔拉德揉了揉叇散遮的黑发,接着俯身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只是普通的晚安吻,叇散遮却因此而脸红心跳不已,尤其是看到对方的笑容时,那种不受控制的心跳频率更加紊乱。
突然,孔拉德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伤脑筋。”
“哈?”叇散遮因这意义不明的话而对上他的棕色眼睛,却发现里面闪烁着诱人的银色虹彩。
“我以为我会有回吻的。”说着,他一手敲了敲自己的面颊。
“啊......”脸,因为这句话彻底烧红。不知为何,叇散遮在面对孔拉德的时候,总是会显得无比稚嫩。在对方笑容的鼓励下,叇散遮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轻轻踮起脚。
见此,孔拉德也配合的弯下腰,眼中的银色虹彩柔柔地晃动着。
结束后,叇散遮一手捂着嘴,轻颤的声音从指缝间透出,“晚、晚安。”
看着迅速关上的房门,孔拉德摸着刚刚被柔软的唇瓣所轻吻过的脸颊,轻声笑了起来。
“晚安。dei......”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就像是连呼吸也带着甜蜜的气息,孔拉德转身进入隔壁的房间,脸上则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如幽灵般悄无声息的,一个黑色身影在孔拉德进房后出现在楼梯拐角,感觉是因为不见天日而苍白万分的皮肤在黑暗中竟是隐隐透出点莹白,苍白的手搭上了什么,然后,动了起来。
是的。车轮转动了起来。
那是,轮椅的轮子。碾过地板的时候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停在了叇散遮的房门前,黑影先是朝着孔拉德的房门看了一会儿,寂静的廊道紧接着传来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就在那只像是泛着光晕的手伸向叇散遮房间的房门把手时,孔拉德那边的房门却传来开门的动静。
“什么人?”打开门,廊道里只有几道烛火在微微摇动,孔拉德迅速扫了剩余的阴影处,直觉认为应该有什么,却没有发现。
在门口站了大约半个小时,孔拉德这才敢确认无恙,伸手关门。
那道黑影,在察觉到孔拉德开门的时候,便伸手触动了什么,轮椅慢慢的退向了阴影处。原本显得莹白的肤色似乎是因为其主人的刻意隐身下也随之黯淡了下来。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黑影其实一直没有动,但却也像是失去了呼吸一样,完全隔绝了阴影与光明的分界线,导致孔拉德完全没有发现。
直到孔拉德再度回房,黑影才在阴影处一点一点的亮起来,莹白的肤色又开始泛着光晕,透过那层浅薄的晕圈,隐隐可以看到黑影唇边,那如月色一般的清冷笑意。
黑影并没有再到叇散遮的房前,只是伸手转动了轮子,往更深、更冷的阴影处走去。
孔拉德的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他还没有换下衣服,手上也拿着佩剑。这次孔拉德在廊道转了一圈,仍旧一无所获,眉头微皱,“不像是错觉。”
没能发现什么,孔拉德只好再站了一会儿,才回房。
脱下制服,孔拉德并没有直接进入浴缸,反而看着镜子,想着墙壁后的人,微微笑了起来,“我一定会守住你的。”
手,轻轻地抚上镜子,就像是能够借此触碰到那个人一样。孔拉德的手在镜子上描绘了几遍叇散遮的脸部轮廓后,才失笑着放下手,“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打开水龙头,捧了把水想借此冷静下来,关水抬头的瞬间,脸上却是一阵错愕。
镜中,不再是自己的倒影。
刚刚沐浴好的身体还泛着红润的色泽,甚至因为过热不得不轻喘呼吸。
她正扯过浴巾擦拭着身体。
这样的动作让观看着这一幕的孔拉德不由得喉结微动,同时心里也暗暗骂了一声——
见鬼的贵族情趣。
福尔库洛克·巴德威克算是第二次来血盟城内部了。
当然区别在于这一次他是偷溜进来的。嘘......这么不光彩的事情还是不要被大众所知晓的好,不然会影响他在大众心目中的地位的。
凭着记忆里跟侍卫走过的路线,巴德威克小心翼翼的在城内好一阵乱窜,这才一个闪身悄无声息的来到真魔国现任宰辅的门口。
这么一看,我还真有做刺客的潜力诶~
巴德威克早已偷偷打听过冯·克莱斯特卿的作息,知晓这个时候的他一般会在自己的房间里阅读文学读物,抱着绝对不会碰不到人的自信,他敲响了那扇门。
“冯·克莱斯特卿。我是上回来拜访过的福尔库洛克·巴德威克。”
门被打开,在巴德威克因计算着什么而骨碌碌地转动着他那深褐色的眼睛时,听到了陌生的低沉声音,“就是你么?”
“吓?!”难道他的记忆出了问题?不不,能够记下出版社每本出版物及作者详细的他是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的。那么......难道是他衰到正巧碰上对方有客人么?!
“进来。”
巴德威克看着对方阴沉的脸色,虽是满腔的不情愿,但脸上还是摆出笑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得更快了。
“真巧,我正要找你呢。”这是巴德威克在坐下后,那个开门的男人所说的话。
“那个......请问阁下是......?”刚一问出口,巴德威克就想狠狠地扇自己两巴掌。面前的这个男人,英挺而又威武的身姿,还有在街头小巷被人流传甚广的近黑的灰色长发与深蓝双眼,再配上他现在的这身军服,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