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寒牵着妈妈的手在河边散步,阿黄在他们周围蹿来蹿去,妈妈去了菜园摘菜,林忆寒在草地上逗阿黄玩,阿黄飞跑过来扑倒他,把他压在身下,脚被压痛了。
林忆寒痛得睁开了眼睛,脚还在痛,有人压在他的脚上。“人?”林忆寒一怔。
“啊――”一声尖叫响起。
“啊――”林忆寒也跟着叫起来。
一个黑影跳起来,飞出了房间,林忆寒迅速起来缩到墙角。
不远的路灯照进来,厅里的光线比房间亮很多,勉强可以看清。一个男孩逃到客厅,在柴堆里捡了一根树棍站在火堆旁边,年龄林忆寒差不多,但要壮实一点,眼睛jing惕地盯着房间,不敢进来。喝道:“谁在里面,出来。”
林忆寒渐渐镇静下来,厅里的男孩和自己差不多,壮着胆子走了出去。
看着房间走出一个男孩,比自己还小一点,厅里的男孩眼神一闪,流出一阵惊喜,他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有点失望,说话的语气友好了许多,道:“你是谁?为什么睡在我家?”
林忆寒解释道:“对不起!我太冷了,才睡到你床上的,我以为没人的。”
男孩把树棍往柴堆一丢,坐在客厅的砖头上。他叫王秋伟,一年前和弟弟王秋华走散,至今也没找到,刚才看到林忆寒他还以为是他弟弟,先有了几分亲近。王秋伟知道林忆寒也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孩,又见林忆寒态度谦恭,便无心为难他,丢了几个砖头过去,道:“坐吧。”看林忆寒小心翼翼地坐下,又问道:“你叫什么?怎么一个人出来?”
林忆寒道:“我叫林忆寒,家里没人了,……就出来了。”说到家里没人时,又勾起心里的悲伤,说话就有点伤感。王秋伟听在耳朵里,他同样有不幸的遭遇,哪里体会不到,道:“一汗?……嗯,我叫王秋伟。”王秋伟没读过多少书,显然没听明白林忆寒的名字,又道:“我妈妈死了,爸爸去了坐牢,我和弟弟出来,去年走散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王秋伟说起弟弟,愁眉苦脸,丢了弟弟怎么向爸爸交待。
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一下子亲近起来,王秋伟又在客厅生起一堆火来,两人就围着火堆说话,两人都很久没跟人说过话,越聊越兴奋。林忆寒把藏在身上的两个鸡腿拿出来,王秋伟也在房间里翻出一小包花生,两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王秋伟觉得林忆寒像他弟弟,他丢了弟弟,心里一直有个弟弟的位置,提议和林忆寒拜把子。林忆寒在外面举目无亲,正求之不得,两人一拍即合,对着磕起头来。
王秋伟大林忆寒一岁,做了哥哥,林忆寒年纪小,就做了弟弟。林忆寒听王秋伟叫他“一汗”,用碳把“忆寒”写在地上,王秋伟摇头不认识,他就认识“一汗”两个字,林忆寒没办法,只好随便他叫。
不知不觉已到半夜三更,两人都困了,睡到床上,也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两人都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近中午了。
“一汗,你的衣服臭死了,我昨晚差点都被你熏死了。”
“我也不想呀,但我就一套衣服,要不你借一套我。”
“都在那,你自己去挑。”王秋伟倒大方。
在棉垫的一边有一堆衣服,各式各样,有大有小。虽说不少,但要找到适合的也挺难。林忆寒找到一条运动裤,裤头有点大,但有裤头绳子,把绳子拉紧就行了,裤脚长出足有二十厘米。看在林忆寒束手无策,王秋伟倒干脆,找出一把刀子几刀就割掉一大截,林忆寒穿上去,几乎露出小腿,刚才嫌长现在嫌短了,王秋伟看着只管傻笑。
里衣是一件t?,倒挺合身,没有厚外衣,林忆寒再穿了一件衬衫,鞋子还是原来的布鞋。王秋伟刚从厅里进来,原本的傻笑变成了大笑。
“你再笑我就扒你的衣服。”林忆寒被他笑得吼了起来。
“好,不笑,等会我带你去找几件好衣服,哈哈……”王秋伟围着林忆寒看,“你怎么还是臭呀?”
“好久没洗澡了,当然臭了。”林忆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走,今天带你好好享受一下。”
王秋伟在惠州流浪了两年,生活经验比林忆寒丰富得多。领着林忆寒在大街小巷里穿梭,林忆寒一身怪异的打扮一路上吸引了很多目光,开始林忆寒觉得很不自在,走过三条街后,他就若无其事了,对别人异样的眼光漠然处之。
林忆寒跟着王秋伟,越走身边的街道越繁华,最后看着王秋伟走进一间豪华的超级市场,随意的介绍:“这是万虹超市,里面有很多吃的东西。”
林忆寒在惠州的这段i子,根本不敢进这种超市,只在外面远远看过。在他逻辑里,超市的装潢比街边的饭馆豪华多了。进饭馆都被老板滚出来,哪里有资格进这样豪华地方。看王秋伟大摇大摆走了进去,林忆寒心里震惊,愣在门口。看到没有人理会王秋伟,也硬着头皮跟了进去,心里扑通扑通的跳。
万虹超级市场是惠州城区最大的超级市场,有四层。每层都超过五千平方米,一楼右边是市场,左边是zi you休息区,有四十几张桌子,也是吃饭的地方。万虹超级市场出售各种各样的快餐,价钱很便宜,附近很多人在这里吃饭。
王秋伟带着林忆寒径直来到吃饭区,正是午饭的时候,里面的人很多,但空桌子还是有的,不过王秋伟并没有坐下,一直东张西望。林忆寒只是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