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寒从小受李家三兄弟欺辱,来到惠州后又被卢山殴打,对蛮横霸道的人是深恶痛绝,总想除之而后快。
那人刚想逃跑,看林忆寒两手这么一推,自己跟他也没有接触,心里发笑。可是还没笑出来,顿觉不妥,双腿像被一根巨大的棍子砸中,身子向后飞起,重重摔在地上,双腿骨头碎裂。
绝望的嚎叫声震惊了整条街道,围打头皮的两人也惊得后退了几步,看发生了什么事。连燕燕也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回事呀这?”
林忆寒道:“快走。”先带头走了。
头皮做了这么久黑社会,知道犯了事,第一个选择就是逃跑,林忆寒一说,拉起燕燕就跟着跑了。三人慌不择路,转弯抹角走了一阵,离金三角夜总会渐渐远了。
深更半夜,还有不少人在街上,煮宵夜的正忙。林忆寒随便捡了间大排档,三人坐下。燕燕挨着头皮,似乎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印象,不记得和林忆寒说过话,更加不知道两帮人为她打架,指着林忆寒问:“头皮,这是谁呀?”
头皮道:“这就是我常常说的一汗老大。”
燕燕知道林忆寒的事,见林忆寒年纪比头皮还小,心里纳闷,还是恭敬地喊了一声:“老大。”
林忆寒点了点头,吩咐头皮道:“把阿伟叫出来。”
头皮道:“阿伟昨天去了深圳,可能还没回来。”
林忆寒一怔,道:“他去深圳干什么?”
头皮道:“找他爸爸,他爸爸在深圳罗湖做生意。”
“找他爸爸?”林忆寒吓了一跳,他们这些人都是无父无母,言谈中很少说“爸爸、妈妈”等词。突然记起王秋伟是有爸爸的,当初认识王秋伟时,他爸爸是在坐牢,现在早该出来了。
头皮解释道:“阿伟出来后,给家里寄了封信,上个礼拜收到他叔叔的回信,说他爸爸在深圳一边做生意,一边找他和他弟弟,所以他昨天就去了深圳。”
王秋伟的父母当年带着他两兄弟在深圳打工,后来出了事故。母亲死了,爸爸进了监狱,王秋伟两兄弟就在深圳流浪,不久两人失散,王秋伟辗转到了惠州,遇到了林忆寒。
当初惠州捡废品的卢老头要单收养林忆寒,林忆寒就想等王秋伟找到他爸爸后再让卢老头收养。后来卢山出现改变了所有的事情,王秋伟被困在“流浪学校”五年。
王秋伟爸爸出狱后,因为当初是在深圳留下了王秋伟两兄弟,因此就在深圳一边找两个儿子,一边做生意。他找把自己的地址告诉老家的兄弟,只要王秋伟兄弟俩联系老家,马上就可以知道他在深圳。
林忆寒真替王秋伟高兴,拿出手机,对头皮道:“你马上呼王秋伟,他应该有寻呼机吧。”
99年的时候有手机还算是高档消费品,有手机的人还不多。头皮见林忆寒拿出手机来,心里对林忆寒又多服了一分。他拿着摆弄了一阵,道:“老大,我不知道用,还算你来吧。”把王秋伟的呼机号码告诉了林忆寒。
林忆寒愕然,随即一笑,没用过手机的人,不知道用也是很正常的。按头皮说的号码打了传呼。龙帮的规矩是二十四小时开机,随叫随到。虽然现在深更半夜,倒不用担心王秋伟不复机。
果然,只过了十几分钟,手机便响起来。林忆寒按了接听键,电话传来梦呓般的声音:“谁呀?深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说完还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才从床上爬起来。
林忆寒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稍有些激动,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那头又道:“妈的,说不说话,是不是又来捉弄老子。”因为龙帮常常发生事情,规定一定要复机,因此有些人就时时半夜三更无事乱呼,捉弄人。
林忆寒忙道:“阿伟,我是一汗。”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接着噼里啪啦,好像电话掉在了地上,接着听到一人道:“小伙子,别摔坏了电话,要赔的。”
林忆寒对着手机“喂”了好一阵,才听到王秋伟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真的是一汗吗?”
林忆寒知道王秋伟也以为他死了,想象得出王秋伟现在的心情,道:“阿伟,我是一汗,我没死。”
两人??嗦嗦讲了很久,林忆寒道:“阿伟,你就在深圳等我,别回惠州,我有事找你。”
王秋伟道:“好,我刚找到我爸爸,也要在这里多待几天,你也来到深圳见见我爸爸。”
挂了电话,已经到三点了,叫来的夜宵头皮和燕燕已经吃了一大半。燕燕刚醒了酒,困得打瞌睡,头皮先送燕燕回去,再回来跟林忆寒喝酒。两人在“流浪学校”一起长大,感情还是瞒深的。
头皮说了他和燕燕的事。他和崔道成、燕燕原来都在金三角夜总会工作,燕燕是夜总会陪酒的小姐,头皮在夜总会看场,崔道成在夜总会卖药丸。崔道成对燕燕垂涎已久,引诱燕燕吃了“yáo_tóu_wán”,把燕燕骗了,逼迫燕燕做了他的女朋友。
后来燕燕与头皮i久生情,这段时间偷偷甩了崔道成,跟头皮在一起。崔道成发觉有异,常常缠着燕燕,为此头皮与崔道成明争暗斗了几回。所以今天崔道成呼燕燕,一听到是男人复机,就以为是头皮。
特别是听到林忆寒说“你过来,我等着你”,就认为是头皮挑衅他,马上找了几个人,准备好钢水管赶来,要揍头皮。
林忆寒恍然,又问了许多龙帮的事,头皮一一对林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