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秋夜,学校后面的小山上,树叶婆娑,月上树梢,月光从树叶缝里照下来,漏成了一个个白se的亮点。一个少年盘膝坐在山顶上,过了许久,他徐徐站了起来。
然后,他在山上奔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山上树多,少年左闪右避,每次都刚刚贴着树干擦身而过。山上还有许多灌木,少年上蹿下跳,遇到灌木丛时,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就飞过了去。
少年正是林忆寒,这一年多,他常常在学校后面的山上练武功。一来这里范围比学校里面的树林大了几十倍,现在林忆寒一跑起来,在学校的树林里一转眼就到了围墙,根本放不开手脚。
二来这里偏僻没有人,林忆寒体内的劲气越来越多,练武时动作越来越大,有些时候响声很大,在学校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跑了很久,林忆寒停在山顶,微微喘着气,揩去额头上的汗水,运转劲气在体内循环了一周,立即心不慌气不喘。两个月前,他丹田内的劲气运转时终于可以同时充满身上所有的经脉。可是已经过了两个月,林忆寒感觉丹田的劲气再也没有增加。
以前只要吃饱饭,修炼时就可以感觉到丝丝的jing血渗入经脉,化成劲气。现在不管林忆寒吃多少饭,都感觉不到有东西渗入经脉。丹田内的劲气也好像已经达到了饱和,再也不会增多了。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林忆寒为此苦恼了很久,他感觉武道的道路似乎走到了尽头。暗道:“是不是还有什么方法我不知道的?”
林忆寒记得《无量子纪事》里写着:“飞檐走壁、降龙伏虎,开山劈水”,他现在一样都还不能够做到。叹了口气,林忆寒走下山,来到山脚下,站在池塘边上,tuō_guāng衣服,丢在地上,耸了耸肩,呼出一口气,突然向池塘冲去。
在池塘边上用力一蹬脚,身子she出七八米,已经到了池塘水面上。看将要掉进水里,林忆寒一只脚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溅起一片水花,身子弹起一米多高,又前进了三四米后,身子再次掉向水面上,林忆寒另一只脚尖再次轻轻一点,身子再次弹起半米多高,又向前冲了两三米。
在水面上没有硬物支撑,靠着脚底涌出的劲气,林忆寒在水面上行了五六步,距离一步比一步小,终于在离对岸还有三四米的地方掉进水里,淹没了身体。从水里冒出头来,看着走过的距离,大约有十六七米,他心里高兴不起来。一个月前就已经是这样的距离了,现在还是这样的距离。他暗道:“看来真的是到了极限。”
林忆寒游回去,爬上岸,把身上的水揩干,穿好衣服,坐在山顶的石头上。想道:“《无量子纪事》中说天地灵气变了,很难和jing血融合,会不会是这个关系?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很难有进步了。不知道灵气到底出现了什么变化?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想了一阵,看看已经深更半夜,感觉有点困,便跳回学校,爬上树,睡了。自从体内有劲气后,林忆寒每天只要睡三四个小时就行了。
第二天中午,林忆寒和莫明在客厅里看电视。学校大门突然响起来,莫明一怔。今天送菜的已经来过了,帮里这大半年来也没派过一个人来。他急忙去开了门,五个人鱼贯而入。莫明看那五个人,都是男人,年龄不一,老的有四十多岁,小的也有二十几岁,个个面目不善。
莫明慌忙拦住,问道:“你们找谁?”五人中走出一人,摘下脸上的墨镜,道:“莫明,你不认识我了?好好看看我是谁?”
莫明仔细一看,吓了一跳,那人却是失踪了四年的严青。以前严青是光头,现在留了一头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条辫子,脸上还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混在人群里,莫明根本没认出来。
见是严豪,莫明心里高兴,叫了一声:“青哥!”
严青这几年在深圳隐姓埋名,很久没听过别人这样叫自己了,不由哈哈大笑,想到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地盘,生出许多感慨,重重地拍了拍莫明的肩膀,道:“我回来了!”
莫明出道时就与韩天跟着严青,一直把严青当自己的大哥,严青四年前逃到外地后,他就一直守在这里,而且一守就是四年。后来就剩他一个人在这里,每天跟小屁孩混一起,他都觉得自己变傻了。
现在帮里分成了几派,莫明一直在学校里,不属于任何一派,几乎被人遗忘。他数次跟肖家兵提意见,要换一换工作,可是肖家兵根本不理他,莫明心里的怨气越来越大。现在见严青回来了,他是严青的心腹,严青必然要用他,想到以后再也不用呆在这山旮旯里,莫明打心里高兴,忙把严青等五个人迎进了客厅。
林忆寒见突然进了许多人,赶紧站在一边。严豪坐在单人椅上,其他四个人也坐了。林忆寒只见过严青一面,过了这么多年,早不认识了。见莫明态度恭恭敬敬,四处找茶具斟茶,他这一两年来常常和莫明混在一起,来了什么客人也帮忙接待,看莫明手忙脚乱,赶紧过来帮忙。
五人喝了一回茶,严青问道:“这个小兄弟是谁?”莫明忙道:“他叫一汗,是学校的学生,在学生中很有威望。”又对林忆寒道,“这是青哥,我们的老大,叫青哥。”
学校的第一条规矩是:我们的大哥是严青。林忆寒对青哥这个称呼一点都不陌生,今天终于见到真人,赶紧叫道:“青哥!”
严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