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
云舒不明所以,又十分不安,于是也跟着跑起来。
“小如!”
因为脚伤过去不久,她穿的是一双极休闲的棉质鞋子,跟在后面跑了几步,终是不行,又停下了,喘着气,“小如,你怎么了!”
温亦如的耳边隐隐传来云舒的喊声,可是她的脚步根本停不下来,她迫切地需要找个有新鲜空气的地方去透透气,于是她不停地奔跑。
云舒眼见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越跑越远,就快要消失在视线里,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许云波打电话,“波子,你快看看小如,她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许云波吃惊不已。
那时,他正在一群高层的陪同下,带着两个日本客户在参观公司某个项目的工作流程。
云舒惊慌不已的声音让他蓦地一惊。
“小如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跑了,我喊都喊不住。”
云舒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刚才的情景,李敏和陈亚柔的对话,她离得较远,没有听清,自然也没有听出王子健养情人的事,温亦如的突然离开让云舒十分诧异。给她的感觉,那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许云波说:“你们在哪儿……”
温亦如一路向前飞跑,脚下的高跟鞋都甩飞了一只,她却像浑然没有感觉一样,一直跑到再也跑不动了,快要出不来气了,才捂着嘴,弯下身形,慢慢地发出哭音。
她早就不是她的妈妈了,在多年渴望母爱无果的情况下,她早就不再把吴静瑶当妈妈了,可是这几年的不经意的几次相处,吴竟瑶对她和孩子们流露出来的真切的关心,又让她心头的一种柔情被唤醒。虽然骨子里依然排斥她这个母亲,可是心里头却还是把她当做妈妈的。
可是想不到,她抛夫弃女跟着的男人,竟然在外面还养了女人,不知道她知道后,会是什么感想。
温亦如觉得说不出的堵心,说不出的不舒服,说不出的怜悯和心疼。各种感情交杂,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所以失控地跑掉,又失控地哭出来。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人们可以看到这样一幕,一个身形苗条的白色小西装的女人,她弯着腰,光着一只脚,捂着嘴,在抑制不住地哭泣。
许云波被云舒说糊涂了,但是心头强烈的担忧,不容得他去分析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交待几个下属继续陪着客户,他先行离开了。
开着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往云舒所说的那条路而去,视线里,渐渐地出现了那道佝偻着身子在哭泣的白色身影。
他眉心拧紧,把车子慢慢地贴了过去,最后几乎是无声无息地停在温亦如的前方几米处。
温亦如完全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伤心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有车子停在面前,亦不知道有道高大的身影正走过来。
“小如?”
许云波轻轻握住了她的肩膀,也同时感觉到了她肩膀的颤动,“你怎么了小如?哪里不舒服吗?”
忽然间听见那熟悉而担忧的声音,温亦如愣然抬头,一片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许云波眸光焦灼的容颜。
“怎么了,小如?”
许云波担心地问。
温亦如忽然就伸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的整个身子几乎都挂了上去,“波子,为什么!为什么!”
“怎么了?”许云波的一颗心被拧得紧紧的,心上再怎么样焦急,也不敢迫切地询问。
温亦如趴在他的肩头说:“他在外面有女人,他养情/妇,他就是那样爱她的……”
“谁?”许云波太阳穴跳了一下。
“王子健……”
许云波愣了一下,继而轻拍温亦如的背,“我当是什么,瞧你哭得,吓死我了,我以为谁欺负你了,把咱姐也吓坏了。小如,你太调皮了。”
他想笑,可是唇角抽动,笑得很丑。
正好,云舒打了辆出租车沿路找了过来,远远地看到那两道相拥的身影,云舒松了一口气,让司机把车子开了过去,付了车钱,她走到温亦如的面前。
“小如,你没事吧?”
她看到温亦如脸上泪痕狼籍,许云波正在用自己的手指腹给她擦眼
泪。
“瞧你,把鞋子都跑丢了,脚丫子肯定磨坏了,如果被钉子扎了脚怎么办?傻妞,不许再这么傻了知不知道!”
许云波边给她揩眼泪,边温声地呵斥着她。
“好了,我们回家吧!”
许云波就那么抱着她的腰,把她竖抱了起来,大步走到车子前,拉开车门,把温亦如放了进去。
云舒也跟着坐了进去,许云波钻进车子,开到前面掉头,然后往家里驶去。
温亦如的神情兀自迷迷茫茫,心里头被一种说不出的担忧和痛苦缠绕。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是很难受很难受。
云舒到现在仍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她根本也不认识陈亚柔,又没有听到李敏提到王子健的名字,心里头疑惑也没感问,只想着,过一会儿,跟她的弟弟打听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许云波把车子开进了院子,然后拉住妻子的手,把她从车子里带了下来,“好了,进去看看伟伟,他肯定想你了。”
他搂着她的肩,往屋里走去,温亦如去洗了脸,在这个时间里,云舒低声问许云波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云波说:“王子健在外面有情人。”
云舒愣了一下,许云波忽地问:“你们刚才都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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