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

耳边传来王小帅吃惊的喊声,接着是一串奔跑而来的脚步声。

黄燕全身剧痛,四肢和脖子好像要折断了。恍惚间,眼前似乎有人影在晃动,她伸出已经快要失去知觉的手臂,向着那张模糊的轮廓摸过去,“小帅,是你吗……”

“医生,我太太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小时后,医院的病房里,王小帅在紧张地问黄燕的主治医生。

医生看了看王小帅道:“你们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她现在的情况控制不住,她的视力会继续降下去,渐至为……零。堕”

王小帅犹如被人猛地敲了一闷棍在脑袋上,当时就嗡的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此刻,黄燕躺在病房里,左臂骨折,身上多处很严重的挫伤,疼痛让她发出低低的呻吟植。

温亦如听到这样的结果,眼泪簌簌地掉下来,不知道黄燕是造了什么孽,失去了亲生骨肉,又落得这样下场。她难过到不能自抑。

许云波也是吃了一惊,他抬眸望向他的好朋友,王小帅脸色惨白,神智几乎已经找不到了。

囡囡失踪已经快三个月了,警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王家的人心内的渴望全部化成了浓浓的失落,黄燕每天躺在床上,呆呆无言,王小帅沉默着,用酒精来麻痹自已。王汇是根本不能听到‘囡囡’两个字,一听到,心口就撕裂般的疼。

温亦如回到家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小苹果过来,小手撑在她的膝上,黑眼睛忽闪忽闪的,“妈妈,囡囡妹妹有消息了吗?”

温亦如摇头。小苹果脸上现出难过的神色,“妈妈,囡囡妹妹会饿肚子吗?会有人欺负她吗?天这么冷了,有人给她穿衣服吗?”

小孩子的话让温亦如的眼泪再次簌簌地落下来,她难过到不能自已,两只手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间簌簌地往下淌。

是呀,会有人给囡囡吃东西吗?天这么冷了,她是不是在挨冻?买走她的人,有打她吗?

温亦如的心脏一颤一颤的,难过到不能自已。

“妈妈,你不要哭啊,囡囡妹妹那么可爱,说不定人家会喜欢她,会给她好吃的,还给她穿暖和的衣服……”小苹果懂事地安慰母亲。

温亦如把小苹果搂了过来,眼泪流得越发厉害了。

天冷了,南方的冬天阴冷潮湿,芬妮买了一款电暖器,全天二十四小时开着,这样屋子里就暖和了一些,洗掉的衣服放在暖气片周围干得也快一些。

囡囡能扶着沙发站起来了,每一次慢慢站起来的时候,都会回头朝着芬妮看上一眼,然后小嘴呢喃出“妈妈”两字。

每当那时,芬妮的心便会柔成水。她已经完全把囡囡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孩子的亲生父母找过来,她就会一辈子带着囡囡,像宠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芬妮做饭的时候,会把囡囡放在学步车里,厨房的门开着,以便能够听到客厅里的动静。还不会走路的小家伙,半站半坐的在学步车里,已经能够到处晃了。

往往芬妮一个没注意,囡囡就坐着学步车哗啦啦地去了另一个房间。

“囡囡,不要乱跑哦!”她在厨房里一边做着饭,一边对着外面喊。

囡囡坐在学步车里,滑行到沙发旁,小手把沙发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扯到了地板上。

芬妮做完午饭,从厨房出来,一看,沙发上空荡荡的,所有的东西,毛绒玩具,洋娃娃,小衣服什么的都躺在地板上,囡囡站在学步车里,正把小身子探出来,小胖手伸着,去试图够那些东西。

芬妮见状,忙把手里的一碗肉沫蛋羹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蹲下身形把被囡囡扔下的东西都一一捡了起来,边捡边对小丫头说:“囡囡,在淘气吗?淘气不是好孩子哦?”

囡囡却亮晶晶的眼睛看看她,拍着小手叫了一声,“妈妈。”

这一声妈妈叫得芬妮心头暖意流动,心头感慨万分,她感觉,这个孩子,把她心里头所有的恨都在无形中给化解了。她已经不再怨恨王小帅和芬妮了,她只盼着,他们不要找过来,她就这么一辈子带着囡囡这么过。

她把囡囡从学步车上抱了过来……

黄燕的伤情已经处于恢复期,但是视力却没有恢复过来。虽然医院请来了国外的专家来给她会诊,并且用了最好的药物,可是仍然不见效。

夜里,黄燕躺在病床上,手指间,是王小帅的温度,他正用他的手掌轻轻包裹着她的,黄燕呢喃般的声音道:“你会不会嫌弃我?如果你嫌弃我了,就告诉我,我不会做一个被人嫌弃的人。我会走的。”

囡囡已经没有了,她又快瞎了,他还爱她什么?黄燕心里苍凉一片。

王小帅听得心头难过,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眼眶里一片湿漉,“我说过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就是你真的成了瞎子,我也会不离不弃。”

他止不住地哽咽,轻轻地搂过她,两人的脸颊贴在一起

,是相同的冰凉濡湿。

新的一天,云舒忙忙碌碌地工作着,琐碎而繁杂的事务让她忙得晕头转向,而那些自以为有资历,可以使唤新人的老员工,还把自己的工作支使给她来做。快到中午的时间了,一个打扮时髦的女职员,把五十块钱递给她,“帮我买份外卖回来。”

云舒皱皱眉头,她手边的工作还没忙完,“你等一下吧,我手边的工作做完了再帮你去买。”

那女职员用异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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