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似乎再不肯原谅他了,吴宇晨陷入深深的后悔和自责中。周六了,云舒像以前一样,一早就去了公司,吴宇晨呆在家里,一杯闷酒,慢慢地喝着,手机在响,他懒得接听,现在,除了云舒的电话,他谁的都不想听到,可是他知道,她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以前,每个傍晚,那个柔和的女声总会适时地响起,“宇晨,下班以后直接回家吗?”
“今天要加班吗?”
“我们一起去外公家吧?植”
可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再也听不到她那温婉柔和的女声。不甜不腻,清淡柔和,像一缕和风,总是适时地响起,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用电话拴着丈夫,她给他足够的自由,又用自己柔和的心贴近他,每个上班前的告别吻,每个下班后的甜腻拥抱,他极少陪她,可是她从不抱怨,他对她冷淡的时候,她小心翼翼,他对她温柔的时候,她就会倾尽自己的心。
在宁映霞的事情上,他瞒了她,在生孩子的事情上,他伤了她,婚姻里,本应该坦诚相待,可是他有足够多的不能坦诚的理由,让他对她竖起了一道墙,把自己的心封锁起来,因为对另一个女人的懊悔,而在无形中惩罚着无辜的云舒。
吴宇晨的手,轻轻地托住了额头,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以前,她有多关注他,现在就有多淡漠他堕。
吴宇晨沉浸在深深的内疚和不安,还有想要挽回却挽回无门的痛苦中。
云舒站在路边等公交,今天的公交车迟了十分钟还没有到,云舒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再等下去了,她正抬手要叫出租车,却有一辆白色轿车滑了过来。云舒怔了怔,看着那白色车子的车窗缓缓降下去。
“上哪儿,送你。”
徐北生英俊的脸带着让人心神意动的迷人笑意,从车窗里微微探过身形。
云舒摇头,“不了,我坐出租。”
徐北生说:“这个点儿上,出租难打,你要是赶时间就上来,不赶时间就算了。”
云舒再次抬起手腕,她上八点钟的班,现在已经七点四十五了,她再一耽误,可能上班就迟到了,于是她拉开了白色雪佛兰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窗徐徐合上,徐北生将车子缓缓汇进了车流。
“去哪儿?”他边开着车子边问,“是不是上次被狗咬那地方?”
原来他还记得那码事,云舒点头。
徐北生按着那路线驶过去,“去那边做什么?上班?”
“嗯。”
云舒坐在后面,神情淡定平静。
徐北生道:“那边好像没有什么比较有名气的公司,怎么不去周氏?”
“我喜欢不被人关注。”
云舒淡淡地回。
徐北生笑笑,她的话,倒是符合,他对她性格的认知。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云舒的公司附近,云舒说:“到了,停车吧。”
徐北生将车子缓缓地贴向了路边,停下,云舒开车门,“谢谢你送我,再见。”
她说完,不等徐北生说什么,便已经迈开步子离开了,徐北生无奈地笑笑,看着她纤秀的背影走向几十米外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徐北生开车往自己的公司驶去。在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徐北生把车子泊好,打开后面的车门,取昨晚放在后面座位上的一摞资料,他意外地发现了,真皮座椅上一串银色的东西,于是笑笑拾了起来。
云舒认真地工作着,但凡老板交待的任务,她都认真而仔细的去完成,同事让她帮忙做的事,她也尽所能及地去干好,虽然工作琐碎,繁复,但她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耐烦,她有个原则,什么事情不做就是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好。
临近中午时,老板捧着一份报价单愁眉不展,他拿着那东西来到格子间里,“你们看看,谁能翻译一下这个。”
公司里公认学历最高,发展最好的女职员,小丽说:“老板,我看看。”
小丽英文六级,在这所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里属于最有文化的,是老板特意花费比别的员工多一倍的薪水请来的。
老板把报价单交给了小丽,可是小丽一看上面的字母,就愣了。
因为那不是英文,也不是她略懂的韩文,“这是什么?法文?”
小丽疑惑地念叨出来。
法文,她可不认识。
老板说:“你们谁懂法文?这份报价单很重要。如果有懂的朋友,也可以帮忙问一下。”
云舒走了过去,从老板身旁的位置,向着那份报价单看了过去,她发现,那上面的字不是什么法文,而是她的专项,俄文。
“老板,我来看下。”
她拿过了老板手中的那份报价单,一句一句随念随译的,念了出来。老板用惊异的眼神看着她,所有的员工也都用异样的眼色看着她,小丽皱着眉,一副很郁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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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完以后,云舒向着老板说:“这上面的报价您觉得还算合适吗?如果合适,那边在等着您的回复。”
老板说:“你用中文给我写出来,我仔细看看。”
“好。”
于是,云舒用电脑打印了一份中文报价单,然后交给了老板,老板站在云舒的身旁,看着她细长的手指娴熟地在操作着电脑,那份认真,那份从容,他有一种很刮目相看的感觉。
老板把那份中文报价单拿进了办公室,云舒松了口气,小丽用能听得出来的很不善的语气问:“你懂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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