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苍老,又古朴的声音,从“她”的这具身体内传出——
“吾乃,雀凰。”
“尔等,找死!”
唐琼音从这具同样名叫“唐琼音”的身体里复苏,便见这具身体,伤痕累累,衣服也被人撕扯!
真是,放肆!
她唐琼音威名赫赫了那么多年,何曾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灵脉被亲生父亲抑制多年,不能修炼,被笑话了十六年,便也罢了。
未婚夫竟也被人抢去!
最可恶的,便是那嫉妒心狂盛的唐娉婷!
竟只因,“她”与唐娉婷心爱的司煊哥哥,多说了几句话,便要被劳役乞丐侮辱,玷污清白!
她乃雀凰!岂容这些宵小骑到自己头上?
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那“她”的仇,便由她来报!
唐琼音浑身爆发出极为璀璨的炫色金光,将周围数十个,企图对她不轨的杂役尽数除去!身上的鞭伤也瞬间恢复如初,重新肤白貌美。
只是。
唐琼音的眼中却有着滔天恨意。
唐叶银,唐娉婷!唐卫珺!
尔等欺我辱我!
抢我男人,杀我亲母!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一月后。
距离唐大小姐之变,已过数日。
原先唐家大小姐,唐琼音的府院也已被封了一月有余。
仆人只知他们的大小姐因突然爆发玄力,以至灵脉枯竭,睡了整整一个月。
流水般的补品被送入暖玉阁,可这人却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但实际上,他们的家主唐卫珺又怎么会真的想让大女儿清醒呢?
“爹!我们到底要在大姐姐的院子里待到什么时候?”
开口的是名才不过十三的娇小女子,也是唐家的六小姐,唐娉婷。
她上身穿着浅绣琵琶印袿衣,下身是粉色纹绫木兰裙,耳上挂着织丝石英岩耳珰。细腰曼妙,黑宝蓝花卉纹样的宫绦系于其间。
这一身装扮,比起嫡系子女来,也是不遑多让。
唐娉婷从小被娇惯坏了,拉扯着唐卫珺的衣袖就要撒娇。
同时,她小嘴还不满地撅起。
“徐君侯送来的补品,我都快吃撑了!那个老不死的,竟然还敢向元乾帝君进谗言,说什么我们唐家故意陷害嫡大小姐!”
“开什么玩笑!唐琼音就是个废人,还需要我们害?”
“再说,我们有二姐姐呢,哪里还需要唐琼音那个废物!”
“爹!我料她也是醒不过来了,不如先放我出去玩耍吧。不然,爹爹是想看我被徐君侯的补品给灌死吗?”
被拉扯着袖口的唐卫珺只好轻声安抚他的小宝贝,“好了,六儿,别闹了!”
唐娉婷的小嘴巴还是撅得老高,她瞧着爹爹还是不愿意放她出门玩耍,那脾气分分钟就冲上了头。
“爹!”
看着唐娉婷撒泼。
唐卫珺忍不住轻声训斥。
“徐君侯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是唐琼音的亲外公,因这层关系他每日都派人过来,守在唐琼音的院子外面。还非要看补品被唐琼音用完才肯离去。”
“爹这不是没办法,才叫你们这几个兄弟姐妹们过来替唐琼音分担分担吗?”
“所以啊,别闹了。”
“徐君侯那人虽鲁莽,但送来的东西,都是上品。给你们这几个小家伙吃,也能巩固你们的基元。所以不要任性了,乖乖把药都吃掉!等你们再修炼个两三年,考入圣墟学院肯定没有问题。”
见此,唐娉婷满脸苦色。
既然爹爹不站在她这边,她便想求二姐姐替她说情。
“二姐姐,难道你也希望我喝这苦啦吧唧的苦药吗?”
面对唐娉婷的求饶,唐叶银神色始终冷淡,“几个兄弟姐妹之中,除了唐琼音,你的根基最为薄弱。这些药自然是你来吃。”
竟然连二姐姐也不站在她这边!
啊啊啊!
唐娉婷快要疯了!
她觉得,她这些日子所受得苦,全拜病榻上的女人所赐。
所以她下一秒便情绪不受控地奔向病榻,对着病床上的女人拳打脚踢。
“都怪你!你这个废物,灾星!要不是你,我现在便已经去了麒麟学院见到司煊师兄了!”
“现在却因为你,我不得不在家喝这些苦了吧唧的补药!啊啊啊,你为什么还没死,去死,去死,去死啊!”
“本来爹爹都能废了你的,要不是你突然激活了雀凰血脉,就冲着你偷窃虚天镜这一条罪名,也够你死十回了!”
“为什么就不让二姐姐彻底拥占有你的血脉呢?”
“为什么要苟且偷生!”
“你已经是要死的人了啊,为什么要挣扎啊!”
“啊啊啊!”
真吵。
唐琼音混沌中似乎听见了某个女人的声音,一直不停地咒骂着她。
但“唐琼音”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唐琼音,她原本的神魂已经碎裂,是雀凰用自己的神魂修补的。
所以现在的唐琼音,已经变成了雀凰。
“唐琼音”过往十六年的惨痛经历,在唐琼音的脑海里走马观花,随即,她便忍不住冷笑。
原主的一生只能用“凄惨”二字形容。
其父唐卫珺为了挽救日渐式微的唐家,便将主意打在了手握八条矿脉的徐君侯身上。
为了娶其独女,那是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就为了让徐君侯相信,他将人娶回去是为了与之生儿育女,好好疼惜的。
谁知,在徐氏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