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安逸氛围下的a大,被一声尖叫撕破伪装,大批学生涌入学校的西南角,黄色警戒外里三层外三层挤满看热闹的学生还有闻讯赶来的记者。
当白水彤赶到时,她看见脸色苍白的许风扬站在警戒线内,正接受警察的盘问。
凌锦的目光时不时瞟向那个一直在尸体周围打转的警察,苍白的脸色一半是被尸体吓得,另一半则是因为那个人。
凌锦想不到,自己还可以和赵勇再见一面。
“麻烦你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吧。”给凌锦做笔录的是个漂亮的女警,她水汪汪的大眼盯着凌锦,声音听起来轻柔温暖。只是凌锦根本感受不到对方对自己的关怀,甚至她还隐隐察觉到了女警眼神中隐藏着鄙视。
大概是觉得一个大男生被一具尸体吓成这样有点太怂了吧……凌锦自嘲的想着,配合的和警察走向警车。
警车停在离黄线不远的地方,凌锦可以感觉到自己就像一个发光体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那些目光有鄙视有厌恶还有幸灾乐祸,凌锦随意的往人群中扫了一眼,他看见依旧穿着早上那条长裙的许雪舞站在人群中,她的脸色阴沉,目光里除了厌恶还是厌恶,仿佛已经认定许风扬就是凶手一样。
凌锦忍不住去偷瞄了一眼许风扬,许风扬缓缓走到许雪舞面前,想伸手去抚起许雪舞额前散落的一缕发丝。
阳光透过许风扬的身体,他如一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水晶雕塑,完美没有一丝瑕疵,美得甚至叫凌锦忘记许风扬现在是只鬼。
许风扬的手指穿过许雪舞的发,他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沮丧,他好久好久没能离许雪舞这么近了吧,即使回家吃饭许雪舞也总是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每次他还未靠近小舞一点,小舞便已经远远离开。
他真想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拍拍许雪舞的小脑袋瓜,然后听许雪舞用甜甜的声音对他说,“哥哥,你今天晚上再给我说小美人鱼的故事好不好。”
可是永远也听不到了……他现在是只鬼,甚至连替许雪舞掠起发丝都办不到……
或许是原主人和身体之间还存在着一些联系,当许风扬无比失落的时候,凌锦也感受心里一痛,受不了心中的那份压抑,凌锦忽然停下脚步用冰冷的眼神和许雪舞对视,他沉着嗓音质问许雪舞,“看到我被警察带走,你很开心么?”
“那是你罪有应得。”许雪舞的声音也偏低,她没料到许风扬会突然停下脚步和她说话,大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想都没想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那我就问问你,我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凌锦听到许雪舞的话,身子一颤,真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恨她哥哥恨得这么深。
他们之间一定还发生了其他什么事,不可能单纯是许风扬说的那么简单。
“难道……”
“难道什么?难道发现尸体就代表人是我杀的,难道和司家人走得近就代表我不爱爸妈,难道我是你哥就该忍受你的冷眼相待?”无名的火焰在凌锦胸腔里燃烧,助燃的材料有不甘心,有忿忿不平,还有失望和难过。
窃窃私语的人群在许风扬连续的追问下逐渐安静下来,就连警察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一时间热络起来的小路重归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人的身上。
“许风扬你在这瞎嚷嚷嫌不嫌丢人呐!”白水彤尖利的声音及时响起,她蹬着细高跟即使走在这种坑坑洼洼的小路上也是如履平地,她走到许雪舞身边,熟络的挽起许雪舞的胳膊,扬着下巴对凌锦继续说道,“你早干嘛去了,现在装什么好哥哥教育妹妹呀!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自食其果,你愿意把你妹妹惯成这样你就得自己承受这一切,别在这儿演琼瑶博同情。”
听到这里,许雪舞的脸色由红变青,凌锦一开始还不太明白白水彤怎么会向着许雪舞说话,难道之前的许风扬就那么不堪,听到后来她明白过来,合着白水彤搁这儿指桑骂槐呢。
“白大会长,你这怎么说话的呀,小舞是哪样的你倒是说说看啊。”金灿灿的黄头发在白水彤话音未落的时候就冒了出来,司若韬往人群里一站,登时像一个小太阳把这条小路照的光亮,他脸上挂着痞笑,一手搭在许雪舞的肩膀上,斜眼瞟见白水彤勾着许雪舞的手,大呼道,“呦……胳膊还勾着,挺亲密啊。”
司若韬一句话就让白水彤的脸色泛起了铁青,凌锦不知道这两个人你来我往唱的是哪出,不过司若韬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这一点她看出来了。
“我许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了?”凌锦学着许风扬的样子脸一沉,她用目光环视一圈四周,被她目光扫过的人无一不感觉背后一凉。
没再多说什么,凌锦在许风扬的示意下径直钻进车厢,将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在警车外面。
“以后不许那么和小舞说话。”警车缓缓的开动,宽敞的大众车车后座内,就坐着凌锦和一个男警察。
许风扬坐在凌锦和警察中间,侧脸显得颓然。
“真难得你这次没用教训的口吻对我说‘谁允许你这么跟小舞说话了!’。”凌锦明白此时许风扬的心情,有意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
“我想我刚才用的是称述句。”许风扬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度:“我许家的事,用不着外人插手。”他忽然侧过脸,又重复了一遍上车之前所说的话,琥珀色的眸子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