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时间已到,会议桌上却依旧空着一张座位,王维眉头微皱,只是淡淡道:“王旬何在,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来?”
王旬是河东王氏族中资格最老的长辈,其辈分比王维之父王处廉都要高,他算是王维的爷爷辈,只是以前一直在太原王氏本家没什么太高的地位,便跟随王处廉一起迁出河东王氏,他便是在河东王氏一直坚持要设立长老会的人,因为这样一来,资历最老的他便是当之愧的大长老。
王维那淡淡的语气显得十分具有威严,让不少对其十分敬畏的族员都噤若寒蝉。
只不过,却终究有不服气的,与王坦同辈的王坂,私下里本就与某些族员串联好了,他用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说道:“王维,你竟敢直呼族叔的名讳,简直就是没大没小,就凭你这等不孝之人,也想成为河东王氏的家主?”
王坂摆明了早就想在这次会议上发难,此时他自觉找到机会,立马便付诸行动,利用“不孝”来指责王维,显然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借口,毕竟孝道在古代非常受重视。
王坂此话一出,不少在私下里早就串联好的野心分子,都有些蠢蠢欲动,如今河东王氏所拥有的产业,让这些野心分子都十分眼红,单单是这崔家的豪奢庄园,就让人移不开眼。
王维将会议地点放在这里,不但没有震慑住这些野心分子,反而让他们想要谋求更多的权益。
王维淡淡地扫了王坂一眼,这个他名义上的族叔,卖相倒是十分不错,看起来一身正气,须髯梳理得整整齐齐,说起话来声音洪亮,极具蛊惑性与煽动性。
王坂被王维那淡淡的目光扫了一眼,只觉得心头一跳,稍稍有些畏惧,因为王维那淡然的目光,给人的压力实在巨大。[
偷偷注视着会议的王绯,看到王坂带头起来指责阿兄时,在感到愤愤不平的时候,却又忽然想起当日兄长对着一张名单勾画的模样,而在那张名单中,王坂的名字旁,赫然被打上了一个红叉。
王绯心中微定,想到阿兄早有准备,便静静地看阿兄如何处理这件事。
未等王维说话,王缙却主动替自家兄长声援道:“族叔何出此言,今日这会议本就意义重大,可那位长辈却到现在还没来,我兄长问一句,难道还有错?”
王坂冷哼一声,道:“再怎么样,作为一个小辈,也不能直呼长辈姓名。”
王缙被王坂说得有些语反驳,他并没有意料到原本应该只是走个形式的会议,会变得这般复杂。
单纯的王缙,本来觉得族中成员应该是一条心的,都会像他这样崇敬兄长,毫不犹豫地奉兄长为家主……可是现在他才发觉,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王维平静地将家族信物拿了出来,淡淡道:“母亲已将家主之位交给了我,我为家主,自可随意直呼族员姓名。”
王坂冷笑道:“不过是有了家族信物,就真的以为可以成为家主了?我反正是不承认你这种没大没小的毛头小子为家主的,好了,我在这里提议,成立河东王氏的长老团,以德高望重的王旬族叔为大长老,掌控家族一切事务。”
王坂的话,让不少颇具野心的族员都蠢蠢欲动,有人甚至直接附和起来,一时之间,王维的家主之位似乎显得岌岌可危。
王坂又大声道:“我看家主之位,这个王维王摩诘德小辈不该担当,反倒是其弟王缙王夏卿,才德兼备,可为家主。”
王缙听到这话,顿时急忙辞道:“论起才能,我不及兄长多矣,况且兄长已有官身,而我不过一介布衣,我怎能当这王家的家主?”
王坂心说就是因为王维能力、野心都太强,所以不能当家主,而王缙虽然有才,但骨子里却十分软弱可欺,正好当个傀儡家主。
王维冷眼看着王坂上窜下跳,只是在暗中注视,有哪些原本敬畏他,却又被王坂的话语蛊惑后,倒向王坂的族员,这种首鼠两端的不坚定的族员,他自然是要清理的,可以说,他一直让王坂在这里蹦跶,就是想要将河东王氏的高层清理得更加干净。
一心为了河东王氏的王坦,这时终于忍不住指责王坂道:“简直是乱琴,十三郎怎么可能是德之人,昔日处廉去世之时,十三郎因为过于因悲成病,而论起才能,十三郎在我王家更是人可及,我认为十三郎这个家主当之愧,至于长老团的建立,根本毫必要!”
王坦的话,让不少发自内心支持王维的少壮成员都纷纷附和,一时之间,声势也不比那些野心分子差。[
王维微微点头,王坦这个一心为了家族的族叔,倒确实是个可用之人,在记忆中,王坦与王处廉的关系真的非常不错,曾一直担任王处廉的幕僚,在王处廉去世之后,他也意官场,而是任劳任怨地坚守河东王氏,在维持王家人心方面,王坦尽了很大的力。
对于王坦的指责,王坂显然不敢像对待小辈王缙那样毫不犹豫地驳斥,毕竟王坦在族中的影响力比他要大。
王坂忍不住觉得有些郁闷,他私下里也曾去探过王坦的口风,问他愿不愿意支持成立长老团,奈何王坦却严词拒绝了,王坂咬牙许诺第二长老的位置,王坦却依旧不为所动。
在王坦看来,什么王旬、王坂之流,加起来都没有王维一个人对家族的作用大,一心为了河东王氏的王坦,自然更看好王维,他并不看重什么资历,只论才能。
而就在局面有些僵持的时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