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华冲他呲了呲牙,气聚丹田,才吼出一个字,“滚——”
“一起。”连成骏一下子把沈荣华举起来扛到肩上,做出了滚的姿势。
端阳郡主正和岳老太太在屋里说话,听到外面有人说笑,就出来看了。连成骏看到端阳郡主,也没打招呼,拉起沈荣华就回了他们自己的院子。
连成骏给林楠写了回信,讲述了自己对靖国公府的诸多怀疑,盛月皇朝这几年与北狄国开战,靖国公府竟然成了赢家,他还请林楠帮他寻找能证明洪涛身世的证据。沈荣华也给林楠写了回信,说了她与连成骏的事,把此次被沈家人设计陷害、错上花轿之事也告诉了林楠。又言明若摆脱不了唐璥的纠缠,还需林楠出面制服唐璥。两封信写好,连成骏吩咐心腹暗卫直接把信送到南安国给林楠。
沈荣华见连成骏发呆,拍了拍他的脸,直接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娶我?”
“为什么这么着急?”连成骏瞄了她一眼,眼底充溢甜蜜。
“我怕自己说梦话泄露隐秘,想让你光明正大监视我,你不愿意?”沈荣华知道自己问的那句话很多余,几年的等待与坚守,她从不怀疑连成骏对她的真心。
“你说呢?”连成骏勾起沈荣华的下巴,声音和笑容都充满蛊惑。
沈荣华挡开他的手,轻叹说:“老人们都说正月不娶、腊月不定,那最早也要等到明年二月。可明年二月有春闱,还有选秀,我想去掺和掺和,肯定会很忙。”
“你掺和什么?”连成骏急了,沈荣华不可能参加春闱,难道要参加选秀?
“自有需要我掺和的事,无须你管。”沈荣华轻哼冷笑,面露狡诈与得意。
明年二月风光正好,杜昶要参加春闱,沈荣瑶要参加选秀,沈臻静和杜昶还要成亲。这几件大事少了她还有什么热闹可言?人们都说多事之秋,她偏要说多事之春。前世,也就是这个二月,她结束了庄子里困顿贫寒的生活,被逼陪沈臻静嫁到了杜家。今生,她早做好了规划,这个二月将拉开她与某些人决战的序幕。
连成骏没继续追问,他靠坐在炕厢上,面向窗外,脸上表情复杂,但却不由露出笑意。沈荣华有主见、有心计,做事有谋略,无须他多管。他只需象林楠一样在沈荣华需要的时候帮她一把,万一她把事情做砸了,他会替她善后或垫底。
“你为什么不问了?”
“我料定你也不会参加选秀,还问什么?你想怎么跟着掺和都行,只要你不背夫那啥,我就放心了,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会鼎力相助,不管做什么。”
“需要你帮忙,我自然会告诉你,跟你无客气可言。”沈荣华心里踏实而欣慰,紧紧靠在他身上,轻声问:“你想什么呢?一直愣神。”
“我在想靖国公府。”连成骏坐直身体,把沈荣华搂到他怀里,沉声说:“两年前,在顺天府大牢想谋害你的黑衣人应该是靖国公府豢养的死士,可见那时候靖国公府已和沈贤妃一派就勾结在一起了。调查那些黑衣人时,有许多线索都指向安国公府,应该是靖国公府有意栽脏陷害。靖国公府和安国公府世代姻亲,洪涛的妻子不是却安家女儿,洪涛的姐妹也没嫁到安家,可见这两家已交恶。洪家和安家在前朝就世代交好,已有十代了,为什么到了洪涛这一代就交恶了呢?”
沈荣华想了想,说:“洪涛的母亲、靖国公府的老太太出身安国公府安家。”
“我知道,一个安国公府的旁支庶女,是洪涛父亲的继室。”连成骏对靖国公府了解不少,可比起林楠那重磅的隐秘消息,他了解的人都是一些皮毛。
“用万智一家来陷害我时,沈贤妃、五皇子和端悦公主都被削了封号。靖国公府若在那时候和沈贤妃一派勾结在一起,也是极有眼光的,烧冷灶比巴结炙手可热之人更易达到目的。有靖国公府做助力,沈贤妃及其子女能这么快翻身也就不奇怪了。”沈荣华轻哼一声,嘴角挑起诡诈的笑容,敌人越强大,她就越兴奋。
流苏今天去芦园要银子,带去了十名高手,应该是靖国公府的死士。流苏在替沈贤妃做事,靖国公府的人也参与到这些小事上了,就说明靖国公府已公然相助沈贤妃。就在这时,林楠把洪涛的身世告诉他们,她和连成骏又能稳操胜券了。
连成骏沉思许久,低声说:“连成驭是好大喜功之人,但也足够谨慎,轻易用不会冒险,何况他还是主将,手下有精兵三万。可他却偷了我的攻敌方案和布防图,带十万兵马偷袭北狄,其中有三万是向靖国公父子借的兵,靖国公父子会不知道连成驭的计划吗?这一战损兵折将、伤亡惨重,靖国公父子那三万精兵也有去无回。韩将军、花旷和我带去的五万兵马也伤亡怠尽,花旷和韩将军都死了。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无法收场,连轶和连成驭及吴昆父子诬陷我,连亘不问是非黑白,就砍掉我的胳膊,把我赶出了军营,导致我历经九死一生。连亘不是莽人,他之所以这么做必有不为人知的内情。在无名岛疗伤时,我一直在想这些事的来龙去脉,有许多关键的地方想不清楚,现在,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难不成靖国公府已和狄武赫勾结成奸?连成驭冒然行事也是被靖国公父子鼓动的?”沈荣华深思片刻,又自语道:“这样一来,靖国公父子就把吴家和连家的把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