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此事还真与丐帮有关,”费越突然插嘴道。“两日前,有一人曾找到在下,涂先生,你何不说两句?”
“费门主是要致我于火坑之上啊!”涂先生苦笑一声,“在下涂越,江湖匪号落雨剑,但在下还有一重身份,乃是六扇门二十六位锦衣捕头之一,代号,獬豸。”
“官家的人?”
“怎么朝廷人马会在沙鸟楼船上?官匪一家不成?”
“朝廷又插手江湖之事,真是可恶!”
议论之声四起,众位江湖人对于当今朝廷的感官十分复杂。一方面,当年朝廷驱除胡虏,恢复中原,便是借了南武林人士的力量,所以多少有些香火之谊;一方面,随着汉王定鼎,本朝气运兴盛后,对于江湖中的不断渗透和监察也委实让这群人颇为顾忌。
“诸位,我也算半个江湖中人,江湖上的规矩我懂!”涂先生朗声道:“江湖上的事自该是由江湖人自行处理,但若是这事已经大到超出江湖的范围呢?若是说江湖上的某大派已经暗中联合,欲行谋逆之事呢?”
造反??!!某大派?!谁??!丐帮!!??
“当然,现在一切都是在下揣测之语,”涂先生缓了口气,“但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
“四月五日,锦衣卫的探子在江西某位江湖中人家里发现一些十年前的信件,内容句句涉及谋反之事,探子大惊,千里传讯总舵。”
“七日,锦衣卫指挥使彭大人得到消息,不敢擅专,呈报当今陛下,陛下当机立断,命六扇门接手。”
“锦衣卫十名白衣捕快,二十六名锦衣捕头全体潜入江湖;东厂、锦衣卫、神策内卫、六扇门、兵部稽查司倾巢而出;四月,五月,六月,三月间几乎翻遍大半个江湖。”
“五月十四日在大宁、六月七日在同城,六月十五日在西宁,发现大量军械、粮草,种种证据却非是指向红莲教等恶派邪门,而是隐隐与丐帮有关!”
“而当今丐帮帮主屠勇,三十年前群雄逐鹿时,曾举义旗,占据岭南一带,号‘屠王’,虽说之后在令狐野、周询二位大侠的劝说下散兵还民,弃了当年争霸天下的雄心,但时过境迁,又逢始皇宝藏这一契机,谁也不知这位豪杰的想法。”
“而且这位屠勇之徒,这些时日行踪诡秘,才令我不得不显露身份。不然在下真怕其后果不堪设想。”
“我唐门曾得到一隐秘消息,当年胡娘子心善,曾收留过一老妪,而这老妪正是当年胡朝末代皇帝最宠爱的一位子女,慈清公主,胡名查尔青帖木儿;这位长公主陛下乃是胡番混血,心地纯良,甚得其族人喜爱,也正是她的善举,才在群雄混战中保全了胡族最后一丝血脉,但老朽担心就是有人利用这一点,以她为旗帜,引外族铁蹄复又践踏我中土。诸位若是不信,可亲自到花月楼去探查一番,便可得出真假。”
“在下前几日,曾与莫少侠,娄老在船上破获一凶手巢穴,却是为了使凶手失了警惕并未告诉诸位,而且我们偶尔得知‘幕后黑手’有一种能控制别人之药物或是秘术,船舱放火之事便是由我那被控制的部下所为,我想除非像是丐帮如此庞大之势力,恐怕也参透不出这种方法吧——”吴章突然插嘴道。
“其实耗子与胡娘子被杀也好理解,毕竟丐帮乃是白道大派,谁会对丐帮少帮主心存提防呢?而且王虎为了不让其真实意图暴露,便杀了耗子,一来防止其认出自己,二来也是为了混淆视线,”魏光见缝插针道,这却是有些生搬硬套了,毕竟老鸨和刺客即使是在深水一般的江湖中亦是在黑暗一面,单论地位名气,恐怕即使是皇帝老儿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娄玉晓浑身上下冰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即使是有些破绽又如何?众人相信它它就是真的;而此时此刻,又拿什么反驳如此多的‘证据’?朝廷需要削弱丐帮,唐门需要铲除对手,就连船上的江湖中人也需要一个‘真正’的凶手来发泄其情绪。
何为真?何是假?众人信之便为真,众人不信即为假!
唐门、朝廷、水匪,这么大的布局绝不是魏光这种毛头小儿能做的出来!而费越忽然转头朝娄玉晓隐秘一笑——
是他!!
果真是他!!!
就连魏光此刻也是打心眼里佩服自家叔父,他仍然记得叔父那一夜所说的话“你是未来唐门的门主,你以后的每个决定都会影响唐门的运势;你若是要做,便做个彻底,做到毫无隐患!就如我们唐门所造的最好的暗器一样,无一不是追求一击致命!”
莫少官本能的觉得不对,他所知的事实并不是这样,或说,并不完全是这样!娄玉晓残余的理智让他死死按住莫少官,制止激动愤怒的丐帮一脉,这一局输了!输的无话可说!此刻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力挽狂澜了,现在所做的,能做的,就是保住王虎的性命,一直到上岸为止,若是王虎被愤怒的江湖人士所杀,那么哪怕是屠勇,哪怕是周询,都只能咽下这口气。
一时间,城头变幻大王旗,周乾闭门不出,王虎被关